在这无尽的声音中，我闭上睛，终于慢慢地说：

我的角发涩，抬手去，却被他拽来。我抬起睛来看他，看到他密的眉，看到他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脸颊轮廓。他的发梢隐在暗影之中，我忍不住抬手去摸他的脸颊，他的发梢，还有他那两长长的龙须眉。

我还是迎来了与他的这一场――

曲终人散。

我十分自信地认为自己绝不会怕孤独。哪怕是所谓的第十级孤独来袭，我也会一笑而过，毫不在意。一个人的日我过得太多了，怎么会那么矫？

雷声轰隆隆地打来，几乎震得我心一颤。我将自己的脑袋埋他的怀里，他揽住我，定却有力量。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我，良久，却笑一声。

曲已终了。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我。

我顿一顿，看了他一，他只是一瞬不瞬

“嗯？”

“石越卿……”

如明月曜夜，如星火燎原。

外面的雨似乎得小了些。

闪烁得十分漂亮。

第十一级孤独终于还是找上了我。

“小满？”他问，“你说什么？”

我们都很久没有说话，似乎彼此都有无尽想说的话，却都不知该如何开一般。闪电又打来了，伴随着它的，永远是摄人心魄的隆隆声。

我受到他目光的灼灼，却没有勇气迎上去，只得低。指甲都被已经被我抠得参差不齐，我盯着它们想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轻声继续：

是以当我看到居然还有人把孤独分成等级时，不禁暗想：

“小满……”

窗外的雨得小了些，家里静谧，我能听得清每一滴落在窗棂上的声音。挂钟的滴答声也落在我的耳朵里，还有冰箱的工作声，偶然路过的救护车声，以及他的呼和心声。

我曾经毫不留地嗤笑过说孤独的人。

……

“我今天去图书馆，碰到岳溪了。岳溪她问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然后……她就告诉了我你爸爸生病的事。”

“你回去吧。”

我窝在他怀里说完这句话，石越卿明显得一愣，然后他微微松开手，侧看我，眉揪得几乎要缠在一起，两长长的龙须眉都在微微轻颤。

然而，正如同不相信的人总是会迎来更惊心动魄的一般――

“石越卿？”

“可是就在刚刚，我才知我想错了，”我又说，“一不骗你，我觉得这首华尔兹，是我这些年里听过的最好听的曲了。”

远的教堂敲响了八的钟。

我说：“你先说吧，你想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从小练琴的原因，我很早就学会该如何跟自己相，学会如何安排并且享受一个人的独时光。练琴，看书，跑步，锻炼……一个人的时候有太多事要去一件一件地完成，哪里有时间去孤独呢？

他应了一声。

我又叫他一声，努力地让声音不要有哽咽的调。

沉默了这么久，我们竟不约而同地一起开。听到对方的声音，我们都愣了愣，然后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

“油嘴。”

他摇。

唯有神世界空虚的人，才会有时间孤独。

☆、第二十八章第十一集孤独（1）

“还是你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