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没错，”她爹瞪起睛，“在家的时候我还能，一跑到敦，天皇帝远了啊，看我够不着她了，也不跟我汇报行踪。动不动凌晨睡觉，都不知她在忙些什么。”

石越卿使劲，酒劲慢慢上来了，他也有些兴奋起来，“她为了练琴真的很拼，一大早就去，有时候大半夜才回家。自己一个人住，一安全意识都没有……”

石越卿说：“她还特别会说，我反正是说不过她，每次都被她得没话说。”

“我…我认路，”他说，“名字想不起来了。”

石越卿脑里已经是一团浆糊，这个晚上也没有风，闷闷的，他想了想，只觉得晕乎乎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多了她还跟我说在外面。真是要命。”

小满她爹站起来，有不稳，撑了一桌脚。石越卿想要去扶一把，结果发现自己前是重影的。

石越卿晃晃酒瓶，前有发晕。

已经过了晚上十钟，小区的花园里静悄悄的。这两个男人慢慢走上小区的大上坡，花园的清新味令两个人都略清醒了几分。

“好像小满给我打电话了。”他拐一拐石越卿，“怎么都没听到……你的呢，她是不是也找你了？发微信了吧？”

“在附近一家酒店。”他答。

……

“叫什么名字啊？”

小满爸爸掏手机来。

“你看她瘦的，快像电线杆了。”她爹生气，“我不希望我姑娘那么瘦，什么减，一个人在外面，会照顾自己才最重要，健康不比什么都？”

小满她爹从袋里掏烟来，“不行，我得在楼

他不记得他们后来又谈了什么，好像不知怎么就从小满的事聊到他的专业，然后从他的专业汽车工程聊到中国的发动机技术，从发动机又说到知识产权，接着又说到教育，后来……后来又接了什么来着？

“她不是练琴就是论文，简直连轴转，”石越卿又把酒杯满上，“一个人吃饭动不动就凑合，晚上一懒就不吃了。”

她爹说：“得了吧，我怎么觉得她全是歪理，一有什么事我不同意，就跟我撒。多大的姑娘了也不嫌丢人，我真是拿她没辙。”

“也不算瞎说吧……”石越卿好像已经有上了，“她说得总是特别有理，让人难反驳的。”

“真的，”石越卿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战友，“一都没辙。”

外面的天从黄昏变成黑夜，万家灯火亮起来了，有小商小贩叫卖的声音，有羊肉串飘香的味，夜市里都闹起来。桌上的两瓶酒还剩大半瓶，拉面馆里的人却渐渐少了。

“嗯……”石越卿看了一，“我给小满回一个。”

“你住在哪儿啊？怎么回去？”小满她爹问。

“从小就能说会的，自己认定啥事，大理一篇一篇的，当初怎么就让她弹琴了呢，”她爹叹，“没弹琴的话估计能当个作家，瞎白话。”

“差不多了，该回了。”她爹说着，掏钱来要结账。这残存意识石越卿还是有的，这时候抢先一步，把帐结掉了。

她爹住他，“这就回家了，几分钟，不用回。”说着，他又看了看他，“你也先上来吧，我看你这个酒量不行啊，先醒醒酒吧。”

两个人晃晃悠悠地从拉面馆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