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他答不。

石越卿取来烟灰缸放在窗檐之上，上了一支烟。

石贺说罢，就离开了。

那么他这些年，这些年那么努力地去脱离那个圈，那么努力地闯自己的事业来，岂不都付之东？

石越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倒走到桌前，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左接过来，他是学金的，这份再清晰不过的财产资料，在他中实在是一目了然。

那个上午石越卿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从小到大，自己都在努力地摆脱他父亲的控制。这期间他穷过，困苦过，孤单过，他经历了无数挫折，才一成了自己，然而如今，就因为这一件事，就要将他全打回原型，照他父亲的心思，重新走回那条他早已脱离的路吗？

左翻过，抬看石越卿，满是询问的神。

……

他宽地想，就算真的走到这一步，也不是他的错。这一场商战谁赢谁输，跟他扯不上半关系。

石贺的这一招果然厉害，用他自己的良心来要挟他，他走那个已经设计画好的未来，成为他们大局中的一枚棋。他可以选择不加理会，可若日后，岳家真的因此而破产被收购，他真的能心安吗？

他想找一个两全齐的办法，既不让他自己后半生都对岳家良心有愧，又能保住小满与他自己现在的生活。

还有，小满……

越卿，你我父拉锯战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我赢了。”

小满给他带来的东西，他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他知，她之于自己，就好像甘霖降于久旱之地，一朝尝过那样的甜蜜和倾心相付，他回想那几年无人牵挂独个儿漂泊的日，竟到分外得孤单和苍凉。

石越卿觉得，自己终究还是太贪心了。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之前经历的时候甚至都不觉得，拥有了如今的这段以后，却再也接受不了那样无牵无挂的一人生活了。

左午回来的时候，窗大开着，屋里寒风鼓瑟。他哀嚎着走书房，刚想抱怨怎么会这么冷，就看到石越卿站在窗前面，窗檐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

烟雾在他的手指间缭绕着，想到小满，他的眉皱得更紧了。

可是，他真的就能这样说服自己吗？若事真的发生了，他真的还能够心安理得地过他如今的生活吗？

如果他真的照他父亲的计划去，得到了的份也不会落在他的手里。他卖了又赔上了自己的生活，最后只能落得帮伍家或者石家事的结果。

左说着，将文件放在桌上，“你一向对商战没

他走过去，将窗关上。

可是如果不……

这个时候石越卿才问：“你是学金的，照这份资料上显示的状况，这家公司需要什么条件，才能成功的抵御收购？”

“很难，”左又低翻资料，“他们的资金链有断层，最好的方法是能找到投资方，用的方式保证资金链完整，同时壮大声势，稳住外面的借贷方。可是在这种风险状态，想找到像这样实力的投资方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不要说他们的资产状况已经被对手掌握，只要发布去，借贷方会疯了一样的来讨债。”

……

“怎么了，你想冻死自个儿没关系，别拉上我啊，”左皱了皱眉，“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