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你要知，像你家石先生这种学理工科的男人，一般脑回路都是一筋的。”汐凰开导我，“你跟他说你这礼拜很忙没有时间，他就真的会这样认为啊，会觉得不要打扰你才是最好的。他会觉得如果你有时间了的话，会给他电话的。既然你这么想他，你就给他打电话呗。”

我狠狠摇，“你坐在我边我哪里还有心思练琴啊。别低估自己的影响力。”

奏音乐会，礼拜四早上要录音，再这样去，我就要惨了。”

路灯，他的影被映照得很长。我这样嘻笑脸地开玩笑时，他却没有笑，两长长的龙须眉好似在轻颤。

录音结束以后

那天晚上回程的路上，我们再没有说些什么。到了家门以后，我抱一抱他，有不舍地嘱咐他，吃饭不能糊，等我周四忙完了，给他一桌满汉全席。

这显然已经不是我这几天里一回问田小姑娘这个问题了。我听到她在电话那边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不是你告诉人家，周四之前千万不要找你的吗？”

我委屈：“我是这样说了啊，可是……可是……”

当然，我跟他说的并不是假话。之后的那个礼拜，排练，专业课，论文，音乐会还有录音，所有的事都赶到一起去，忙得我团团转。周三晚上，我累得有气无力地往床上一躺，掏手机却仍旧没有他的消息时，我简直快要七窍生烟。

他忽然一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手臂箍得那么紧，差要我不过气来。

“汐凰……他为什么不理我？”

“我陪你练琴也不行吗？”他说。

我只当他是舍不得，又因为我了禁令而委屈。于是我环住他的腰，在他前蹭一蹭，闭上睛地说：“你要实在想我想得慌啊，我一丢丢时间还是可以考虑的啊。”

田小姑娘无奈：“咱能不能稍微矜持一？”

谁用他这么听话了？！

从那天开始直到周四，他真的没有来找我，甚至没有发一条微信。我从一开始笑着琢磨他可真听话，到后来天天抱着手机，越来越怒火万丈。

我听到他笑起来，然后抬手捋了捋我的发。

第二天一早我专心录音，两个小时的录音，我效率很。之后有一场比赛需要提前寄CD过去，我就是在为那个准备。

我傻笑起来。

“石越卿？”我小声说，“你怎么了啊，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给田小姑娘打电话。

“不要。”我一从床上坐起来，赌气地说，“我一定要等到明天。明天我早上录音，录完音我就要冲到他怀里去！”

他微笑，然后就抬手将我的脑袋在他的膛上。我已经数不清这是多少回这样靠近他，这样听他的心，闻他上的清香。可不过了多少次，我仍旧觉得小鹿乱撞，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我听到他深深地气，“小满，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用他的大手来摸我的脑袋，再没有回答。

我坐起来，努力地摆一张严肃脸来看着他：“石越卿！为了我的专业课音乐会和录音考虑，现在郑重地禁止你在周四之前来找我。你的诱惑力比钢琴大太多了，你一来我就心猿意，本没法好好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