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所有的誓言想要实践，都是有相当难度的。而人们之所以许誓言，是因为他们长久以来对现实的担忧已经压倒了他们的信心。

“啊？”

这样一说，我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我的靖哥哥放弃了所有，孑然一地来找我――

就好像发誓要减的人很多，但真正减来的却寥寥无几；发誓要好好学英语的人很多，但真正能持来的人却少之又少；发誓要白偕老的人很多，但真正走到金婚的却是凤麟角。

石先生：”……我回家吃炸酱面去。“

心里明知很难，但却一定要宣之于，好像这样就能找回些安。

他被我逗笑起来。

“别说话，”我手上稳稳的，“小心我把你的眉刮秃了。”

周日的晚上我是没有时间饭的，因为要到TrafalgarSquare去兼职。我提醒他说今晚不行，餐厅的兼职是周日晚上，还是他给我介绍的呢。

彼时我们正坐在我家唯一的一把扶手椅上。他抱着我，我坐在他的膝上。他的眉长得太了，眉心的地方都要连在一起，我拿起自己的眉刀，给他修一修。

……

☆、第十二章最脆弱的誓言（1）

早就答应好他要腌笃鲜，却一直都没有成。那个周日我们在我家消磨了一个早上，快到中午的时候，他问我：

我在他上张牙舞爪的，“快说快说，不然我把你两龙须眉来！”

我故意皱眉瞪睛，用眉刀吓唬他。

一愣，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我。我忍不住去抚摸他的脸颊，手掌里能清晰地觉到他那些细小的胡碴。我凝望着他的睛，那是在我印象里，他的睛一次那么红，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他的声音也不似以往那般醇厚，沙哑得像是被磨砂刮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小满[拎着刀]：”真的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许撒谎！！！“

“那敢好，多有特啊。”他笑。

所谓的誓言，其实只是一种自欺欺人。

“今晚我们在家吃吗？腌笃鲜？”

“好啊，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心怀不轨了？”我环住他的脖颈，几乎把自己吊在他的上，“老实交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上我的？不会是在岳溪家里一见钟了吧？后来在HMV碰到不是巧合对不对，不会是你跟踪我的吧？”

“见你啊。”他说。

“什么理由啊？”我问，“什么需要理由？”

我愣了愣，然后眉开笑起来。

他的眉已被我修好了，还是很，但是不再杂乱。我满意地端详了一番，将眉笔刀放在一边，听他这样说，只觉得一雾。

我该怎么办？

“那时候你是怎么那么快就帮我找到兼职的啊？”我好奇，“我怎么觉的好像弹完音乐会没几天，你就给我发信息了。怎么这么有效率啊？”



他眨眨睛，“因为我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他叹气：“早知的话我就不介绍你去了。”

我也好想吃炸酱面啊啊啊啊啊，想吃那种不用自己就端上桌来的面……

人们总是意识地对自己拿不准的事许誓言。

所以他们需要瞬间的决心去支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