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看着我？在想什么？”

他有委屈地看我：“小满，你嘛跟我的眉过不去？”

我难得看到他吓到的模样，不放过他：“你怕疼啊，那我给他们剪掉好了。”

他看我傻傻的，忍不住微微笑起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自己的睛都在发亮，“你是怎么知这趟线会过那座桥的啊？”

我说着坐回他的边，蹭到他的怀里去笑成一团。

“神似。”

我愣一愣：“圣诞礼吗？”

心里像是有一只调的小兽，起了一把火，让我罢不能。

“我在德国的时候路过一家小商店，看到这个。”我正在摆它带着磁铁的两只小前爪，他看着我，接着说了句，“我觉得它跟你有像，就买了。”

山峦层层叠叠的，起伏绵延。我往窗外望望，十二月份的苏格兰被时不时飘落的雪花覆盖，远常青树的绿，雪花星星的白，还有天空清澈透底的蓝，它们互相交，辉映在一起，衬五彩的画卷。

“谁叫你说我跟那只丑鸟神似？”

我顿时抬起脑袋，怒目圆睁：“你说啥？你说它像我？！它哪里像我了？”我将那只鸟举到我的脸旁边，瞪着他，“你仔细看看啊，我再怎么说也比它长得好看吧？！”

他望着我，睛里漾着说不清的意。我忍不住去摸他那两长长的龙须眉，这一回他没有躲，任由我胡作非为。

石越卿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两长长的龙须眉会微微颤动，睛里像是了光。我坐到对面，将胳膊支在火车小桌板上，直勾勾地望着他。

我一笑起来。

我抿了抿唇，声音小小地：“我是不是比它好看？”

“怎么会只有这两很长呢？”我一边摸着一边奇怪地说，“我来把它们来吧。”

“嗯。”

我们离得那么近，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声，快速而又急促。他盯了我好半天，才缓缓说：

他说得那么神秘且郑重其事，我满心喜地期待着，只见他在衣兜里掏了半天，却掏了一个手掌一样大的小娃娃。

我用一只手支着脸颊，侧靠在面前的小桌上，端详着他说：“我啊，我就是好奇。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家的事你都差不多知，可是你从前的事我却稀里糊涂呢。”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经忘记呼。我的目光落在他的眉上，然后看他的睛里，接着又落到他的唇上。

他正在往窗外望，时不时指给我看有趣的风景。然而我的视线却落在他的侧脸上，脑里想到了别的东西。

他似乎受到我的注视，回过来。

他不说话，只看着我笑。

这只小鸟上着一俄罗斯军队式样的蓝帽，脑袋上长着一撮浅蓝的。它有着白白的肚，上是深棕的。两只前爪上被安放了磁铁，后爪和鸟嘴都是黄的。在它那倒三角一样凸来的鸟嘴巴上面，嵌着两只小小的滴溜溜的黑睛。

他一惊：“别别别，留着它们吧，好的。”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只鸟。

他笑起来，火车有节韵的声音不间断地响起来，他忽然凑我近些，像是真的在仔细端详。

石越卿将这只鸟递给我，我把它放在手里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