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惊讶于我答应的快，他又多加了一句：“还剩不到一礼拜的时间。”

“嗯，不见不散。”

“当然值得了，能弹好了就值得啊。”我答得理所当然。

我面难，“啊，要坐火车去。”

“那就周五见。”

听他这么一说我睛发亮，有音乐会的机会当然是好事，“真的啊，那太好了，给报酬不？”

石越卿正看着我，像是在等我决定。我最终了，说：“那就麻烦你了，让我搭顺风车。”

“音乐会在十月九号，需要弹四十五分钟，可以吗？”

他答：“嗯，有报酬的，我记得是四十镑。”

“对了，那我周五应该到哪儿去找你啊？免得麻烦你再往我们学校跑一趟了。”

不想他又开问：“我有一个朋友，是一个教堂的理人。他正在找礼拜五能在他的教堂弹午间音乐会的钢琴学生。你愿不愿意去？”

石越卿像是知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紧接着我的话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他组织的音乐会，我是要去捧场的。”

我惊奇地看他，“你知这首曲？”

他举起杯示意我。他的个过我不少，我本来就需要仰视他，但他显然顾及到了我的不便，端着杯的时候有意放低了许多。

我大概想了想，心里就已经拿定了主意。这个机会好的，其实就算一定要坐火车去我还是能挣上差不多三十镑左右，已经并不少了。

四十镑一场午间音乐会已经算给得不少了。我问：“那教堂在哪里啊？”

“嗯，我祖母特别喜拉威尔，所以我大概也知一。”

“值得吗？”他看着我，睛十分黑，我觉得里面像是闪着光。

况且弹音乐会本就是一种锻炼，抛开挣钱不谈，对我来说也是有益无害的。更何况现在有人愿意让我搭顺风车，何乐而不为呢？

……

我报一串数字，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将他的号码也存好，再抬，看见他黑漆漆的睛。

我听来他的话里有话，忍不住笑起来，“放心好啦，一定没问题的。”顿了顿，我想起来一件事，又问：

“在Reading。”

我弹的那首的原名。

“我练的时间还不长，大概有两个多月了吧。”我顿一顿，抿了一果汁。“不瞒你说，这首曲难的，我练的时候手指都磨大泡了。”

他说的Reading我是知的，不是一个什么读书的地方，而是一个小镇，离敦不远，坐火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只是英国的车票贵的，如果坐火车的话，我四十镑的薪酬一要少了近一半。

“你开车去？”

“嗯。”

我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密的眉上，竟无意间发现左边有两长得特别的长，好像两条龙须。他低看着我，神灼灼，我用自己的果汁杯跟他碰杯，玻璃相撞，发清脆的声响。

他望着我，像是若有所思。我转了转珠，想着他可能要走了，于是就紧盯着杯里的的果汁，没再说话。

“嗯，没问题的。”

他端着酒杯想了想，“那就在我的车库吧，我短信把地址发给你。”他说着将手机掏来，抬看我，“所以小满，你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