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肇大概见多了风月，脸上掠过微妙的笑影，端坐着没有别的反应。

“都的差不多了，我再要个鸭吧。”

闻萤佯装听不懂，“很像？”

“闻小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客气我理解，惶恐什么？”

是啊，闻萤也知，林肇见过的人比她吃的饭还多，想玩什么把戏只怕瞬间就现原形。

“难要惶恐三次？”

“怀疑林先生非这么小题大，动机不纯。”

院里没有大堂，一间间的屋门扉紧掩。

“好的，林先生。”

林肇说：“闻小很难请。”

她没去过满园，地址穿过路，大片的中式庭院盘踞湖畔。

这一句逗笑了林肇，笑中的哀伤一闪而过，被闻萤机地捕捉。

心里想的是潘蕴慈教她不要耍心，大方坦白，有一说一。

“这是菜单，你看看有没有要的。”

但她到底是受过潘蕴慈的指，有备而来――

林肇终于面怔忡，“……是很像了。”

闻萤装作没看到，把菜单递给服务生。

“第一次是客气，第二次是惶恐，第三次是怀疑。”

“那又怀疑什么？”

一本菜单捧在手里，闻萤拿逐字辨认。

月白旗袍跟到这，抬手示意她请往里走。

得知去满园吃麻辣火锅，闻萤有些意外，第一次约见不都选一些能保证吃相的地方吗？

闻萤接过菜单，免去谢，只冲他弯起一对月牙。

白墙黛瓦和小桥一应俱全，移步换景。

她尾本就微微上挑，风飞去捎带不经意的妩媚，像柔弱无骨的手，在人心上轻轻地挠。

他说平日工作太忙，结交的都是生意场上朋友，利来利往，说话难免相互防备。

那哀伤像是趁他没注意，溜来打个照面，匆匆又钻回去。

“捡到领带夹真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我持换一顿饭太隆重。可已经拒绝了一次，再拒绝未免不给林先生面，所以我找了个理由，惶恐我撒了谎。”

隔着一扇的银杏木屏，闻萤瞧见坐在桌边的林肇。

林肇利地笑，上那令人敬畏的气势消散，看得对闻萤印象不错。

“我平时连主都没约见过，突然来了老板，我惶恐是不是自己错什么。”

“因为林先生真的很有诚意，而我，当然也懂保护自己。”

闻萤提振笑容，翩然步，“林董晚上好，我是不是来晚了？”

“有这么巧吗？”灵动的眸闪烁，闻萤恍然大悟的表，“难怪林先生特意约我吃饭，这算不算‘睹人思人’？”

“闻小喜吃鸭？”

她穿墨绿菱形纹短外套，一条修仔，长发挽在后，练利落的样，叫人无法轻慢。

“为什么现在不怀疑？”

不过闻萤没心思欣赏，转过南侧的月门就见一封闭院落。

朱红大门有人迎候着，闻萤报上林肇的名字，即刻有一袭月白旗袍小跑来，给她领路。

“是呀，鸭，以前住小街的时候，我们经常吃。”

“是我提前到，闻小请坐。”林肇衬衫括，笑容和煦，“一顿家常便饭，叫我林先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