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掏罩上，B市的空气一到冬天就格外糟糕，PM2.5严重超标。

前路未卜。

【匿名：周一午三，亿成国际大厦：）】

一个陌生号码来了短信。

鹿悠把手机揣兜里，顺带着捂手。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月份，宿舍楼银杏树的枝丫光秃秃的，交错的电线割裂开灰蒙蒙的天空。

鹿悠心里打着小鼓，猜不透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她自知罪孽深重，对方如果愿意给她一个改过自新重新人的机会她就激涕零了。

“嗯，齐了。”说罢鹿悠打开小挎包，清着材料。

鹿悠申请调休一天，理由是租的房要办手续，人事门的陈嘉烨卡了她好半天才给通过。

鹿悠把短信截图发给叉叉。

“走吧，东西带齐了吗？”刘玮玮问。

不愧是跟资本家穿一条的，陈嘉烨就是宋宪光最忠诚的一条狗。明明大家同为无产阶级，可是他仿佛已然跻人血啖人肉的资产阶级一样，学会了如何压榨员工的每一剩余价值。

鹿悠吓得连忙直了脊背，昨天三封邮件狂轰滥炸之后，对方终于有个响儿了。

【圈圈：总觉得这个笑脸很诡异。你会一：）】

【圈圈：……真想把你脑用锤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人家应该是问我要神损失费啊，虽然这是我自己提议的但是鉴于我现在已经穷得要去当衩的实际况这对我而言简直是雪上加霜：）】

【叉叉：日理万机的boss空搭理你这个江湖小虾米，一的“霸总裁上我”的气息扑面而来：）】

【叉叉：我发现我上了这个远古颜表：）】

鹿悠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蹑手蹑脚走去，把周教授的证明递到女老师面前，小声说：“

这个神奇的表莫名其妙变成了两人聊天的后缀，整个聊天界面都充斥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鹿悠懵懵懂懂了，跟着刘玮玮在校园里七绕八绕，终于在靠北门的一绿小楼里找到了理系的行政办公室。

“叮咚！”短信提示音响了。

鹿悠着自己的短发，调动所有脑细胞思考这位boss的意思以及她即将面临的“巨额”神损失费――至于为什么是巨额，鹿悠只是觉得这个量词才能匹对方的价而已。

“周教授答应给你解决住宿问题，所以就协调我把宿舍让给你住。你都听明白了吗？”

这是……要跟她当面详谈赔偿费的事吗？

“明白是明白了。”鹿悠话中有犹豫，她指着自己说：“可是你让我说我要考理系的研究生？我……我中是个文科生，还是修艺术那种，中理我就没及格过。我不会馅吗？”

办公室里坐着个约摸四十岁的女老师，带个圆镜，梳着低尾。

“我带你去理学院的行政办公楼，一会儿那里的老师问起来，你就说你要考周长海教授的研究生，现在一边备考一边在他组里帮忙活。”刘玮玮一边叮嘱鹿悠一边拿了周教授签的助研证明。

“行政的老师只是例行一问，有周教授开的证明她不会刁难你的。”刘玮玮给鹿悠打气：“到时候你表自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