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屋里等。

我把上最后一只贵重的玉钗给了小杯平时合得来的木线，让她买多些红烛纸钱烧给小杯。

我站到了黄昏。

我摸了摸脖，红蔓延到那里了。

额得惊人，上得难受，最近几日，我看到我的背上和上手臂都慢慢爆了一些小红。我不能说，也不能请御医。只能把以前小杯吃剩的药材熬给自己喝，无论多难喝都要灌去。

我独自坐在桌边，连丝带着饭盒走了来。放在桌上打开。都是难得的好菜，脆乳鸽，姜汁鱼片，冬瓜汤，香味扑鼻：“吃吧。”

连丝碰了碰我的肩：“走吧。”

连丝以为我是因为小杯的死伤心过度，所以并没有觉得异常。

快速把饭盒拿去，我把门拴上，又把桌和床移过去住门。

好一会儿。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离开了。

过会儿，他们突然不撞了。

我听到外面没动静，开门去。

他们把门窗给封起来了！

房的的东西几乎都被搬空了。

之后那些小太监又把东西搬过来一起烧掉，青火燃起黑烟，混乱狰狞的升上远白净的天空。我呆呆地看着，像是那些青红的火也把自己的心烧。

我不再无用的伤心，也不能无用的伤心。

把坑填平了，踩了踩压实。

我不答话。

其实我知我也病了。

我的腰被撞得颤抖，我指尖着桌沿，死死挡住。

直到夜幕渐渐降临，我看着面前已冷掉的脆乳鸽，凝起白脂的冬瓜汤面。突然想起这是小杯最喜吃的东西。从我们到这里来，她就再也没有吃过。

我不要让他们来，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好。

听到一大群人走近的声音，太监尖锐的叫声：“快来人，给我把门撞开！”

我要活着。

我过去推窗，推不开。勉力又把桌和床移走，门也是牢牢地推不开。

如果生命是场祭奠，也许此刻就是仪式。

他们在撞门。

我不敢去看她。

我待在空房间，窗都锁了起来，把炉和柴□□材都搬来这里，每日只是喝药，等待送饭。我一定要过去。每次连丝来送饭我都只是让她放在外面，等她走后再去拿。

我没有再挣扎，几个女也都停住了手，愣愣地看着。

小杯死后的那一晚，我几乎一夜不停地从睡梦中惊醒，发冷，颤抖。

我没有动，她坐看了我一会儿，拿起空饭盒起离开。

刚伸手上饭盒，脚步声突然定住。我抬起，她抱了床被，像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睛，指着我：“你的脖――”她尖叫了一声，扔被转就跑。

嘭，嘭！

他们要把我封死在里面。

我听到她本来已经转走几步，又突然回来：“最近天气冷，要不我给你送床被褥过来吧？”

紧接着光线阴暗起来，房混乱起各种条状的影痕，四周都是钉撞的声音，磕磕磕，磕磕磕，整个房间的乱颤，仿佛要敲人的心里去，要敲得人血肉模糊。

因为小杯的死，她对我倒好了许多。

我木然地拿起筷，拿起碗，一一吃去。

女陆陆续续地转离开。

这日，她又把饭菜送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