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西市？”

原本，这里面没有她什么事儿。

余初回过神来，前方领路的楚小哥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来，正半低着看着她。

楚小哥看着余初的后脑勺，忍不住戳了戳她的扎的乱糟糟的发髻：“余初。”

***

楚小哥带余初走的是一条看似不是路的路。

现在他说知怎么走，余初自然是信的。

余初，视线仍旧盯着泥地之上，解释：“四大书院今日将论学台摆在西市，我还得找个人。”

所以就有很多人摆上了遮阳工，纸伞、斗笠、帷帽，还有不知哪个池塘挖来的大荷叶。

可现在不行，她还带了个趁乱越狱的家伙，还不忍心把他也扔不。

“前面就到了，你站在这稍等一。”楚小哥走上前几步，到了竹编的摊位前，“老板，给我斗笠。”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云锦的时候他也是一副地蛇的模样，会唱戏、知各种市井潜规则，对各种地形街了如指掌

而论学台况比较特殊，此时龙鱼混杂，科考学、贵族、皇族、平民、朝廷大员，全员汇集……司城防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嫌犯”，把现在和未来的统治阶级，全得罪一遍。

混去听完一场后，然后跟着人群散开，他们再想找谭大爷，无疑是大海捞针。

初夏的日正盛，书生不比普通人，能够站着晒上一天。

从到尾她都没有过面，也没有表明过份，照原本的计划，她应该补个妆，跨个篮一边逛街一边去论学台，就是当面遇到司城防的武装力量，只要面不改的走过去就行了。

她往侧了侧，躲开了楚小哥恶趣味，把手上石丢掉，从地上站了起来：“那走吧。”

后来越走越闹，经过菜市场，经过红灯区一条街，在没有路的地方，甚至穿过别人的茶馆……

“你再分心，要撞到墙了。”

两人若是在司城防附近汇合，目标太大不说，鸡放在一个篮里，也容易全军覆没。

她打量了一四周，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已经到了西市了。

——谭大爷就是扔到雨林中，也能荒野求生十二年的人，记得就一，忘记也不打紧。

余初：“……”

楚小哥你三岁么？

楚小哥挑了个帽檐低的斗笠，在了自己上，帽檐微微向盖住了半张脸后，转还在隔摊位买了一支大荷叶。

楚小哥没注意余初回，手没来得及收回来，戳在了余初的额上，觉得手不错，又戳了一：“我知怎么走安全。”

余初回过：“嗯？”

克制、有底线，却不古板。

他跟谭大爷曾经约定好，去论学台接。

“到了？”

余初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在看着一个活着的谜团，这常年混迹在最底层人才有的特质外面，他又是一个写着一手好字，谈吐不俗，言行举止都是一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样。

楚小哥曾经为了混顾府，乔装成戏，去后宅唱了几天摸清楚地形，一路带着她安全走去。

她叹了气。

叹完气后，她又不知自己为什么叹气。

中间穿过城中村，废弃的宅基地，甚至有一小片路边荒凉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