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见瑞王时才八岁，那是我姨娘刚刚病逝，谢彦听了她的遗言，把我丢在书院里读书。”秦蓁瞥见谢梓安的胡茬长来一，拿手摸了摸，细细刺刺的有些扎人。

“莫动我，同你说事呢。”他轻轻拍掉秦蓁的咸猪手，“书院里的老先生是从翰林院里退的，教过瑞王几天书，由他搭桥结识了瑞王。”

丫鬟伏在瑞王妃边窃语两句，瑞王妃拍了拍秦蓁的手。“男人们喝酒喝完了，夜里风大，咱们也回去吧。”

谢梓安酒醒后，没再提过这事，久而久之秦蓁也没放在心上，权当他说了酒话

“我见着的瑞王刚刚送给贤妃抚养，他里的恨我太熟悉了。他就是另一个我，同样怀着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愤恨与不平。既有同样的理想，成为同伴也似乎理所应当。”他突然睁开，拉住秦蓁。

谢梓安喝的有些多，回家的路上伏在秦蓁的膝盖上，手勾着她的衣摆。“梓安咱们坐起来吧，你喝了酒掖着胃更难受。”谢梓安爬起来，倚在她上。

“那年江东地动频发，死伤无数。圣上派礼卜卦，说是天生异象，祸在东南。”他停顿了一会儿，娓娓来。“中东南院是瑞王生母蕙嫔所居，蕙嫔不过女，一朝临幸怀有龙种。百般遮掩，直到临盆时才告知圣上，瑞王得以平安降生。”

“陶陶我同你说这么多，并非在缅怀过去。”他睛中似乎落了星星，明亮清澈。“今日我同瑞王说了在大理寺的发现，他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却并未同我说，这在以往从未发生过。”

这些个的秘辛，平日里谢梓安清醒时可听不见，秦蓁竖着耳朵促“后来蕙嫔怎么了？”

着秦蓁了一个凉亭，桌上放了些瓜果，“本原想着替他寻份好姻缘，有了家人自然不再孤苦伶仃，活的也快活。”

毕竟已有两三年未见，瑞王边多了能人异士，谢梓安不再是他唯一信任的人。“陶陶，看来以后在咱们还需小心行事，他的确变得果敢谨慎，颇有帝王之相。但愿他的陌生只是我多想吧......”他闭上假寐，不一会儿轻轻的打起鼾来。

“谢谢王妃。”秦蓁谢，手里抚着镯，果真是换了个地方，遇着的人都不一样了。

秦蓁被说的脸红，捡了个冬枣放嘴里。“现在就好了，本见他话多了起来，逢人还能笑的真诚，不用再假惺惺笑的憋屈。”她褪手上的珊瑚镯，在秦蓁手上“往后你们好好过，这镯就当见面礼了。”

秦蓁不知他的一番话是真心还是醉后胡说，在心中饶了一圈，外月光正好。她撩起帘，看着车在月光的影，心深升起忧愁，看来回家也不是样样如意的。

*

瑞王妃打量着她，笑“什么样的女孩儿，本都挑过。他一个也看不上，本就想着什么样的女孩儿才能讨的他的喜。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凡，灵气人的很。本瞧着他里都透着光呢。”瑞王妃打趣，捂着帕偷笑。

“妃嫔众多，有得是贵的。蕙嫔借着孩一步登天早就是别人的中钉肉中刺，借题发挥罢了。”谢梓安许是觉得，用脸蹭了蹭她。“圣上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不过是个小女的妃嫔，没有有力的娘家，杀了又有什么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