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他就这么看着？”虽说秦蓁明白谢彦年轻时靠着镇国公府发家，对苏氏疼有加，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怎么会忍心见他这样被搓。

秦蓁摆着他的手指，想了想，轻声问了句“我知你与太太关系不佳，可为谈及老爷时总直呼其名？”苏氏是正妻与庶势同火还能说得通，可谢梓安对谢彦的态度实在迷的很。

“小时的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太这般厌恶我。我只当自己份卑微，没托生在太太肚里，不过是到世间受苦来的，忍忍就能过去。”谢梓安将靠在秦蓁背上，语调平静似说着别人的故事。“年纪愈大，太太就愈发记恨我。人们都是怪的，只主母不喜只往死里欺负就行了。姨娘本就不佳，又天天吃不饱穿不的，病一直反反复复没好个透彻。一拖拖了七八年，终于不行了。”

“谢彦来看过我们母几次，可每次看过后是更大的灾难。无缘无故的洗澡变得冰冷，或是饭菜都是馊的，再不济衣服里藏针什么的。都是小手段，不伤及命但也不好过。久而久之谢彦就不来了。”谢梓安平静的说着小时候的遭遇。

“很震惊？我当时也是你这幅表。原来我认为的份卑微，嫡庶有别都是笑话，他谢梓锦今日拥有的一切本就是我的！”

秦蓁中泪，相比之她在武国公府的憋屈真算不上什么，起码吃穿用度方面武国公府从不缺她。“然后呢？我听闻姨娘时娘亲主动纳的，为何这么容不你们？”

秦蓁觉着背微微发凉，似有湿意传来。“姨娘总和我说，谢彦有他的苦衷，叫我不要恨他。可姨娘缠绵病榻时他在哪儿？他还在苏氏的塌上！”谢梓安激动起来，“姨娘病了也没药吃，大夫一月才来一次，见着就不行了。我第一次走院，跪在谢彦面前求他救救姨娘，但苏氏一句话，就让他甩手不理。等他来看时，姨娘已病若游丝。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手帮帮姨娘，却睁睁的看着她离世。”

“这还需从我姨娘，也就是我的亡母文秀说起。”后的谢梓安神悲伤，空的望着前方。“打我有记忆起，姨娘就和我住在一间破院里。有时候我都在想丞相府里怎会有如此破烂的地方，外大雨，里小雨。每每雨时，我们就用锅碗瓢盆接着，一滴一滴的看着它落。不瞒你说，还真不如人的屋。”

么？”

“我姨娘原是谢家的童养媳，比谢彦大上两岁，文秀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秦蓁听闻不禁大惊，坊间的说法是苏氏婚后久久没有生育，为给谢家开枝散叶才主动纳的妾，若谢梓安说的是真的，那文秀便是正妻，而他应是真正的嫡才是。

“谢彦虽及第，但只是榜，一二名的差异看起来不过一步之遥，但实际上却是千差万别。”谢梓安握住秦蓁的手，“那时你爹爹是状元，又娶得武国公府的大小，风光无两。

“谢彦既已成亲又怎么会同镇国公府二小婚？这被发现可是大罪！”秦蓁转过来回抱住满面怒容的谢梓安，在他耳边轻问。

“姨娘最后的时刻，把我赶了去，同他单独说了些话。我好奇爬在门偷听，才知原来我和姨娘所承受的一切都来自他的自私！”谢梓安手臂缩紧，勒的秦蓁发疼，不过此时她已顾不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