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在校园里，教学楼都要刷卡，你不去他的办公室。再说，即使你把他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没有证据，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说，别人不会相信我们的话。他来后，只会变本加厉地整我。”

郑成明自然暴怒，不太在女儿面前骂人的他连着骂了好几句“他的王八”，大半夜要去揍唐奕，被郑雯雯拉住了。

他愣住了，努力消化着女儿说的这一套陌生的话。

“爸，你听我说。”

郑雯雯不是个特别健谈的人，说了一顿饭的工夫，就觉得自己把所有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她只好在遛弯的时候，向父亲介绍每一栋建筑的名称，里面的结构，历史的故事。扯来扯去，甚至都扯到了他们去雪的事。

最后，郑雯雯还是向父亲吐了这一切。

“没事，爸爸，我想好了。这以后，我尽量不去找他。”郑雯雯很快地向父亲叙述着自己的盘算，以让郑成明吃惊的冷静语气，“等四年过去，我毕业了，我就离开这座城市，去过正常人的日。那时候，他就不到我了。”

成明没走过的遛弯。

郑雯雯拉住父亲的手，用力摇了摇。

可这对父亲来说是个巨大的雷弹。

吃饭的时候，郑雯雯先说自己实习遇到了不少人，长了见识。她是不给父亲话，提昨晚哭的凄惨的事。然后她又讲，大学里并不是别人说的那么悠闲，忙里忙外也不少事，一门课复习就得看好几本书。

两个人坐在一条没人经过的路旁边，一个讲，一个听。

郑成明没想到女儿是这个想法，他本以为女儿一定要父亲报仇雪恨的。至少，去揍那混一顿是一个父亲应该的事。

他觉得校是象牙塔，里都是有文化的大学生。

一开始郑雯雯只说，学习压力太大，觉得自己神衰弱了。但她在父亲面前不太会说谎，很容易穿帮，自然受到了父亲持续不断的问。于是郑雯雯又换了些理由，实习之后觉对金不兴趣等等，但都被父亲看穿了。父亲明白，郑雯雯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孩，也不是纤细地为了小事嚎啕大哭的那种。

郑雯雯略去了很多不堪的过程，简明扼要地只说了发生了大致什么。她早就哭够了，讲述起来非常平静，力图把事说的稍微轻描淡写一。

一番话，站在父亲立场上考虑。

他只是个普通的建筑工，小学文化，到给人打零工谋生，全国各地来回跑，就这么跑了将近二十年。搬砖，砌墙，开叉车，架，土方……他过很多事，拿着勉能养家糊的工资，上面养着老人，面宝贝着懂事的女儿。

这二十年，他被人骗过，工钱被包工欠着过，也去联合人讨薪闹过事。媳妇儿跟人跑了，娘不在了，女儿就是他过日最大的盼。他想着，趁自己还能跑动动，多攒来一钱，将来女儿置办嫁妆也能拿的手。总之，怎般苦着自己都没事，不能亏待自家闺女。

郑成明咧开嘴，哭了。

但一旦话题有了停顿，郑雯雯燥，咽了唾沫的时候，父亲就会来问，昨晚到底了什么事，为什么哭成那样，现在又拼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