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我有话对你说……”

他带着宋沅门，门外栓一匹。他带他上飞驰，也只有王府公才能有这样犯令纵的本事。颠簸的让宋沅多少清醒一些，他哑着嗓问。

小九……

“你逃不过的！”

与

她说他是骗呢。

宋沅唤着他。郁竹声只当他要吐，皱一皱眉只得勒住，半拖半扶地扯他来，气哼哼。

温柔的娘亲，化蛇的娘亲，都和她的山河长刃一起，葬在深深的隐龙窟里了。他一遍遍和人说着娘亲遗蜕不见的事，十二年过去，说得连自己都相信了。可谁能料到十二年后，小九会提着山河刀现，目光冰冷地问他这是不是真的呢？

――骗！

他纵离去。紧接着郁竹声闯门来，他揪起倒在地上的宋沅，声音发颤：“你，你喝这么多酒是不打算要命了吗？”

“要吐去阴沟，别吐我的和我上。”

郁竹声惊诧莫名，宋沅则向后一仰，整个人倒了去。

娘亲在地裂受妖邪侵染，叮嘱自己若不能敌则一定把她杀掉。勉力屠龙后，娘亲果然完全失去人的神智、看着也要变作个中妖。她朝自己扑过来撕咬，自己的剑在挣扎中――

――是娘亲自己这么的。好好活去呵，阿沅……

刺穿了娘亲的，从背后透来。

“喂喂喂你什么――”

黑影顿时剑，向宋沅刺来。宋沅的回击如行云，但也只是剑客的本能反应。很快他的剑就慢了，他踉跄着后退，终于剑被打飞，他一手抓住了刺过来的光芒。

“阿澧，今后你就是……你就是绿柳山庄之主。”

他实在不知那剑是怎么刺穿娘亲的的，只记得娘亲的神一清明起来，随后抚着他的脸糊不清地。

宋沅在店中痛饮着，他已醉成一滩烂泥。酒肆的门忽然无声地开了。一个黑影来，施施然笑。

他真是半心气也没有了。

“啊？你说啥？”

听他还能认得人，郁竹声放心了，哼一声：“还以为你真醉死过去了呢。有长呀，一个人跑城外来喝酒。次再叫你可千万别推。”

“阿……阿澧？”

――我们再也不复相见！

可宋沅不像要吐，他一把攥住他的手，力气之大让郁竹声几乎要痛呼来。

宋沅中都是醉话，哪还回答得了他。郁竹声听了好一会只能分辨“小九”两字，咬咬牙把他搀扶起来：“我先带你回绿柳山庄。”

这是青邑王首徒传的剑，娘亲亲手的剑穗还挂在萼上。

可他又何尝不是骗呢？

刺客武被制，咦了一声。他回剑还要再刺，忽侧耳倾听，笑：“算了，算你运气好。”

她的声音似的温柔，她直到死去，手背还是生满了鳞片的。

他不能让别人看到这样的娘亲。踉踉跄跄地来，他对众人说娘亲的遗蜕没有找到，他在清凉山上给娘亲立了衣冠冢。

他推着他。而他的兄长一字一句，非常吃力地对他说。

“你以为你逃得过么？”

上酒来。但这些酒对宋沅来说已经足够，这些份量其实就算再来十个人，再喝三天也喝不完。

麻木地把酒往自己咽里倒，宋沅脑中一遍遍过着十二年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