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块，后来雕凿为燕模样，由郡主带走了；而越人的那一块，至今仍供奉在他们的神殿，他们叫它凤凰胆。”

“我来自王城。”郁竹声回答。

木樨小镇在清涟江边上；这里也是汉人和越人生活区域的分界，离开此平常两族极少往来。小蓬莱号在木樨镇停靠，这一日恰逢集市，越人们纷纷从深山中走来，沿街摆卖他们的货品：有五彩的山鸡羽，石块一样的蜜，铺陈在蕉叶上的各种莓果菌菇，越族巧匠打造的极风的各种腰带环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到八半吐血ing

惊鸿岭的气候阴湿；青邑国境已夏季，到了惊鸿山脉因地势陡然提升，仍觉遍清凉。因靠近大江，这里的气氤氲，清晨薄暮总有大片云岚笼罩群山，唯有正午时分才能显山的真容。成群的白鹭鸿鸟从山上飞来，沧浪江也在此分支，往桐州地界去的那支又急又险的就叫清涟江了。

老者看衣裳相貌是个汉人，但越语说得很利；郁竹声想起一事，上前对他招呼问安，老者也向他回礼：“听公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小九，司康成不是个心狭窄的人。”少庄主笑：“况且后来我打听来，青邑王把他调往桐州时给都护写了荐书，他因此受都护重，如今已是定远将军了。想来这小忙，他还是会帮的。”

☆、58木樨镇

信很快就写好，宋沅叫个仔细谨慎的山庄心腹好好收着，连夜赶往桐州交给司康成；而在司康成的回复和向导到来之前，小蓬莱号就先在惊鸿岭等着。

“没这么简单呢。”宋沅拧着眉：“都护的长戟虽在边疆所向披靡，只怕却伸不惊鸿岭的密林里去。不过你说到桐州都护，倒让我想起一人……”

他渐渐走木樨镇的深。这里的房屋多是栏，利于避湿气防蛇虫的；镇中所见也多为越人。他们无论男女都披发左衽，男袒臂膀，上莽苍苍的刺青；而女服饰就秀丽妖娆得多。镇中人都说越语，郁竹声听着如同鸟鸣。到了镇尽一座青瓦白墙的房屋现前，上面挂着个牌匾“百顺商行”。走去时行中正在收货，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越人带来的药草山货成，几个小伙计为他打着手。

“师父。”薛默在一旁忍不住嘴：“司康成当初是那样儿被发往桐州的，如今肯帮助我们么？”

郁竹

“那停在镇的大船……”老者的睛顿时亮起来。

薛默和翎儿在船上看见，便吵着一定要船玩耍，宋沅和独孤当然只好陪她们去。郁竹声也一来。他们一起走过清涟江的集市长街，两位姑娘每过个摊都要翻捡一通，宋沅独孤只需付钱即可；而郁竹声没有需要他陪伴付钱的人，几次过后就觉这样的陪逛非常无聊，打个招呼便独自走了。

若是在越人，这可就棘手了。少庄主暗暗思忖。郁竹声却不以为意：“既在越人，我们便继续往西就是了；已千里迢迢到此，也不再差那百十里――便是惊鸿腹地也是天境，有桐州都护镇守着的，难还真让他们反了天不成？”

他立即去找笔墨：“司康成现在桐州，或许我们可以请他替我们寻个可靠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