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传达什么的时候说的，私里，还是叫祖母更为亲密。从到尾，一直只唤她为老太太的，那是人。外人唤了，还要加一个姓，惠老太太。

若是平民百姓，自是没这么严苛，周边的人说几句嘴，不几天便会被人忘却。惠逸却是一朝左相，前几月已经丢了不少颜面，再丢去，哪里还能统官服众，成为官民表率？

后来，她又提了一次，惠逸还是没答应，说是一直有人盯着他这里等着抓他的不是。

可叫来的结果……还是没有将问题解决。

惠逸微眯着看她，她的声音是柔柔的，听起来绵舒适。语气也是平静而缓慢的，将一番话说完，不带一激动。可她的话，却总是如一把把利刃刺向他们，也刺中要害。这样的人，要么就是单纯到傻，要么就是聪明到可怕。她是属于哪一种呢？

惠逸沉

那个时候，她待苏氏如同亲女儿一般亲，又觉得傅家的人都已经去了边境多年，皇帝指不住把惠家这件事给忘了。结果惠逸没有答应，说是那个时候忙着升官，不能在这些事上落人把柄。

事实上，在早些年，灵瑶夫人的事淡去之后，惠老太太就和惠逸提过将苏氏扶正之事。

几人神各异。

自是不能不在意的，否则也不会提议把惠袅袅给叫来了。

惠萧萧见威讨好都没有效果，冷笑，“爹爹，祖母，就由着她搬府去。她与我们没有关系了才好，这样也能我娘扶正了。我是相府嫡女了，承恩侯府自然要八抬大轿迎我府。”

再往后，老太太也不提了。

惠袅袅收回目光，垂了眸，平静而缓慢的语气里染上了一委屈和怯意，“我的声名事小，恐怕相爷少不得要被人笑话为难。”

至于他的名声……

苏氏闻言，动得泪来，觉得还是自家亲闺女贴心，向惠老太太：“娘近日里总觉得妾不够贴心，可妾十几年如一日地伺候在侧，这十几年因为名份上的事，受的委屈不少，只是平日里，不愿与娘与夫君提及。也因着平日里，娘与夫君待妾不薄，可近日里，妾的心里，那是真的寒了。这腹中胎儿，妾也不知当留不当留，若是留了，末了又只是一个庶，平白被人看低了去，这些年，我们母女与旁人往来时所受的委屈也不少，皆因为妾只是一个妾室，萧萧只是庶……我们府里分明没有正房却不能让萧萧在人前抬起来，与她交好的贵女也都是庶……”

惠袅袅看着她，嫡庶之分在这里确实比较严重，可也没有如她说的这般严重。要不然，惠萧萧也不能时不时地找来人欺负原主了。

一面说着，一面看着老太太和惠逸的神，知他们在意她腹中的“孩”，便心中得意起来。绢帕来掩面轻泣。

脑中飞速地审度一番后得她是单纯到傻的结论。若真是个聪明到可怕的，怎么可能由着人欺负十几年？

惠老太太神间动容，动起了心思，看向惠逸，“逸儿，你看这……”

她也看来了，她儿是不会答应的，那些个理由，都是在搪她这个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