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归听不懂，不妨碍顾云霆结合上文连猜带蒙——舒窈那句“把湉湉哄上床之后，丢她一走了之”，可是掷地有声，那恨不得一刀剁了这小的凶悍表……顾云霆回想起来，都觉得凉飕飕的。

“……儿，你从来没追过女孩吧？”顾云霆蓦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者说，他的恋经验本为零吧？

顾云霆想掀桌。

“譬如我和你妈妈，”这个话题刚一提起，顾云霆便察觉顾显的手指紧了紧，他在心中叹气，接着，“我从来没有意识过，她会那么介意和我共演的女演员，我以为戏便是戏，拍戏时戏，收工后回归现实，我有妻有，戏中的一切，与我们一家人无关。可我没想到有人把功夫都用在了戏

顾云霆看着儿，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服自己，这小对湉湉纯属利用，毫无真心。

见顾显只是摇了摇，他忽然意识到——坏了，该不会是舒窈的安排奏效了，湉湉真的和他决裂了？

顾显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但是她不肯跟我回家。”顾显茫然盯着虚空，自言自语似的喃喃，“她说虽然她有不对的地方，但我更过分——我当然知，我也歉了，可她还是说想要彼此都冷静一。我不明白……她明明说不后悔，还有什么需要思考的？我替她挡住祖父，无非是担心她应付不来，况且她不是不愿公开吗……”

顾云霆在装傻和坦白之间只犹豫了一瞬，便了决定，“说来你可能不信，细节我也是过后才知的。湉湉……很生气么？”

顾显不答话，他就当他是默认了。他盘起，语重心长，推心置腹：“‘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这句话你总听说过吧？更何况，你还年长她七八岁，她的思考方式，她的关注，自然跟你完全不一样。我知这很难，但如果你真的她，就要试着多从她的立场来考虑问题——她看重什么？喜什么？讨厌什么？什么能给她安全？什么会让她担忧不安？或许在你看来不值一提，分分钟忽略的事，在她心里却是天大的问题。”

老实讲，他觉得舒窈这招烂极了。她显然没过坏事，也不擅长这种不的事，总之漏大得像筛一样。

“我……”顾云霆掂量掂量方舒窈，又掂量掂量儿，再摸摸自己的良心，最终咬了咬牙，心一横，“我给你作证……？”

……完全听不明白！能说人话吗？

顾显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向后仰靠，抬手覆住睛，指腹着额侧的太阳。顾云霆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疲惫迷茫的样，赶紧把电视音量调低，关切，“怎么了？”想了想，怕他哪里不舒服，伸手就要铃，“我叫护士过来给你检查一。对了，你晚上吃饭了吗？是不是又胃疼？”

“她相信我。”

家休息吧，这边有医生，还有护工，我没事的。”

“你满意了吗？”顾显忽然开。

真是白瞎了老顾家祖传的好相！

理说，他本来就认定这对“小夫妻”的关系有猫腻，怀疑顾显是在利用人家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这可好，两人分开了，趁这个机会让一切回归原，似乎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那你丧个线啊！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