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摇tou，独自承受着苦痛。

他厌恶自己，厌恶自己正在腐烂的灵魂，他甚至可以闻到自己shen上的恶臭味，可是喜huan她这一dian，没有让他解脱，越是喜huan她，他对自己的憎恨就越深，像陷ru泥淖，不能自ba。

他不能拯救自己，却要把她也拖xiashui。这么残忍的事，他怎么忍心。

他觉得不能呼xi，溺shui一般的xiong闷，鼻腔里、嘴里都没办法chuan息，冰凉的yeti将他包围，现在的他连挣扎的yu望也没了。

简繁星害怕到了极致，仍颤着声安wei，“我也生过病，你看现在，不都好了吗？”

程寻恢复了沉默，短暂的平静中，简繁星却觉得昏天黑地，耳边仿佛有细微的滋滋滋的白噪声。

他一开kou，几乎是毁灭xing的打击。

程寻抬起tou，用无神的近似于茫然的yan神看她，“繁星，我想......”

她的泪shui夺眶而chu，在那一瞬间，凑上去紧紧抱住他，“不要放弃，不要放弃，好不好？”她终于承受不住地chou泣，心像是被撕裂了，疼得麻木。

她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不能接受这种糟糕的状况，设想过那么多次，也梦见过那么多次，可他真的提chu来了，就在现实里，这比什么都要令人绝望。

程寻放弃治疗、放弃自己，也就是自生自灭。她不能想象这之后他的任何一个举止，也许生命就此走到尽tou，连她也不再眷恋。

他会怎么结束这一切？

简繁星埋在他肩tou痛哭，语不成调，“你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两句话来来回回地重复，渐渐泣不成声。

程寻扳过她的脸，用颤抖的双唇吻她，“别哭。”

她很崩溃，朦胧的yan里有他模糊的shen影，想要极力看清，眨眨yan，又有泪shui落xia。

他捧着她的脸颊，尝到了苦涩的味dao。两个人额tou相抵，像是经历了一场殊死博弈，那么费力地chuan息，只有紧紧地依偎，才能gan受到彼此的存在。

“对不起。”他也舍不得她的。

简繁星听了更加抑制不住，一tou埋jin他怀里。

他不停地安抚，摸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她qing绪稍微平复了一dian，又急着向他讨要承诺，“你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他心疼地diantou，面上早已有了悔意。

简繁星是哭着睡过去的，没了意识还在呜咽，最后被程寻抱着送jin被窝里。

后半夜，一切恢复安宁。

...

程寻睡得并不踏实，他的脑zi里很吵，好些声音在喧闹，叫嚣着要从他shenti里冲chu来。疲倦地挨过一晚，一睁yan竟然已是清晨。

微薄的晨曦从屋外照jin来，昏暗的房里有了一丝光亮。

他伸chu手，勉qiang能够看清自己。

与此同时，房门被敲响，很快又被推开。简繁星醒得很早，睁开yan没看见他，立ma找到了房间里，见到人安然无恙，总算松了kou气。

这种qing形，她怎么可能丢xia他一个人，只能临时请假在家陪他。

饭桌上还盛了两碗稀饭，re气腾腾的shiwu渐渐变凉，简繁星shi不知味，偶尔愣神地看他一yan。程寻gan觉得到她紧绷的状态，心里愧疚不忍，一反平时沉默的常态，陪她说了好些话。

“不用陪着我，我不会chu意外，更不会zuo让你害怕的事。”

她很忐忑，手里的勺zi早已经放xia，“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