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徐原一的通话，林栀找到程简祎的号码，没有立刻拨去，盯着手机屏幕发起了呆。

这大概算是她成年后，和林妈妈第一次闹得很不愉快的谈话，还是在一个全中国的人都在等待着辞旧迎新的除夕之夜。

“程简祎，新年快乐。”

鞭炮声渐渐变得越来越远，而他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愈发清晰：

两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林栀靠着玻璃，听到他在那边用嘴嘶包装袋的声音，说话糊不清的，忍不住笑了来。

她看着时间，还差几分钟就要到十二了，于是匆匆结束话题，“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啊，趁着这个好机会，给你心里的那位小打个电话声新年好呗，没准就有……哈哈，我挂啦。”

直到窗外开始传来鞭炮声，她才像惊醒了一般，手指去，电话拨了去。

徐原一意识抬看了时钟，了然地扯了扯嘴角，放手机继续吃饺，却突然觉得嘴里什么味都尝不来了。

“新年快乐，林栀。”

林栀深了气，打起神接通。

纵然除夕之夜的那场谈话闹得十分不愉快，但俗话说的好，母女没有隔夜仇，一觉过去，冷静来，还是能够很好的相。

“我知了。”林栀冷笑着站起，心里也跟着有了自己的决定。

这就是亲。

席间林爷爷果不其然也提起了那件事，林栀只听着，也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和言论，专注地跟边的小侄玩耍。

得去问你爷爷。”停了几秒，又：“虽然我跟你爸离婚了，但你始终是姓林，而且这桩娃娃亲，当时我也是同意了的。你知，你爷爷是军人，对于原则的问题一直都很重视，从他嘴里说来的话从来也都不是玩笑。”

小宝宝大概看林栀并不是很想卷大人间的谈话，小家伙虽然跟林栀实际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

徐原一是这会儿才班没多久，IT行业的就是这样，加上他刚调职到这边，要交接的工作也比较多，而他又在国外待久了，对于中国过传统节日的观念也没有那么烈。

伴随着他一声‘喂’，电话里，还有窗外，全都响起了巨大的烟花声，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远的时钟跟着报时间——

三声嘟嘟嘟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难得林妈妈也在国，林爸爸便打了电话过来，让林栀带着林妈妈到家里一起吃顿团圆饭。

小侄是她堂哥林焕的小儿，今年五岁，长得灵又帅气，关键是脑瓜也聪明，小小年纪，跟当年的林栀有得一拼。

如果真的有辞旧迎新这种事发生，那么是不是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生活，都会朝着一个全新的方向发展？

林妈妈沉默着没说话，但神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林栀走到卧室，拉开窗帘，映帘的是窗外灯火通明、一派繁华的景象，楼的时钟正在一分一秒的过，预告着今年的最后时分即将结束。

“所以就要不顾我的意愿，无论我是否喜对方，也不我是不是有喜的人，也要跟那个对我来说是陌生人的男人结婚？”林栀嘴角的笑很冷，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质问。

而徐原一的电话也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