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句话，你把她俩的对话一字不漏告诉我娘去，我娘要想演一吐血归西，这对母女jiùshì最好的刺激。”兰生如今已知，她娘的心腹有二，宁伯和小扫。因为知诈死之计的，这两人还比她先。

“她们这时最在乎忠义公的一品衔，若我娘谦让，哪怕是一品变了二品，甚至卸甲归田，什么品阶都不要了，你猜她俩会怎样？”就她所知，京氏对她爹的嫌弃，连追封都不想给好的，所以目前只是忠义公待定，今日葬也不能刻于墓碑。

李氏简直赛诸葛，一看三代，深谋远虑。兰生慨，这么明的能力用在发展事业上该多好，绝对女人，何必卖女儿求权位呢？

“宁伯，都什么时候了，还zhǔnbèi这些？”

小扫好奇时的五官很生动，摆脱普相，闪闪发光，“怎么刺激？”

南月萍连声应是，又撒了会儿。

“扫帚弟弟，我来给你补脑一。第一，我是大婚抬，名字已上泫氏宗祠，皇帝六的正室。第二，就算真不让我当了，我也不怕穷死饿死老死，当个富贵闲人更好。”接着，又小扫，“快去通风报信。”

但她也知，这种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旁人是说不得什么的。她不说，她jiùshì使坏，给这对母女捣捣乱，省得她们平步青云太顺利，不懂珍惜？哈！

李氏对女儿是真，“你千万要沉住气，别的不说，就这上，要向南月兰生学着些。看她这几年本不家里事，但你爹一撒手，连老太太都指着她，因为关键时刻，人还是向着厉害的主。等会儿殡，你也别哭嚎不顾，这家里谁不知我俩闹翻了走去的，但你爹待你不错，哭那份恰到好来就好。其他的你都不用心，为娘会帮你安排，就像让你当上灵目仙女一样，有人指着，当皇后皇太后都会是你命中所属。”

兰生听不去了，转走梅园，却渐渐心起奇异，对李氏所提到的那位人有在意。

肖谷是那位曾经不把邬梅放在里，当着南月涯的面，说家里没地方给两人住的国师府大总。但后来邬梅发现，肖谷轻慢的态度只是因为十分敬重她的，对南月涯，对国师府很尽心力，所以没有给对方穿小鞋，仍重用他。如今，不是肖大总，还是陪南月萍到瑶镇的凯副总，都已将邬梅当成zhègè家的女主人，心悦诚服。再加上宁伯也是收服人心的手，与两人老哥老弟相称。(……)

小扫fǎnyīng奇快，“她自然是成了平民之女，可你别光顾着整她，而忘了自己也跟她在同一条天家船上。”

作为一个“狭隘孤儿”，兰生无法理解李氏的心态。南月萍成为太侧妃又如何，成为皇贵妃又如何，成为皇后皇太后又如何，一个人权倾朝野，连带李家门以及鸡犬升天，然后呢？永生了？还是成仙了？最终逃不过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她倒并非消极论，但觉人生哭着来的，至少能笑着走，自己很辛苦，别人期望的自己更辛苦，南月萍背负那么重，要是爬到最还叹一声寂寞，岂不是白走一遭人世。

南月萍就问该怎么哭法才恰到好。李氏起哭声，似在示范。

灵堂设在前庭正厅，同后宅隔着花园和墙门，兰生以为自己算得早，不料一踏那门就见宁伯领着一帮仆从丫端茶捧盘，上面放得大碗小碗各种菜碟的量至少可以招待二三十人吃饭。

脑后扫来风，她轻轻一让，扫帚顿在侧一寸，抬手赶灰，“听到了？”

“天不亮就来了，不过陆陆续续来了七八十人，都是老爷平时的好友，同僚，还有学生们，不知从哪里听说今日殡，非要为老爷送行，所以殿吩咐给客人们zhǔnbèi些简单的早膳。还好肖大总想到了，提前预备好材，不然得饿着客人们发。”

宁伯急忙过来早，“大小起得真早，和六殿一样，都是得比说得好。”

山观虎，捡现成的了。母凭贵也要看时机，太早太晚都没用。”

无果不在时，多是小扫暗护，而他曝行藏，多因为有话要说，“本来以为是李氏脑瓜灵，想不到还有人指。这人不是骗jiùshì能者，要查。”

“六殿也到了？”兰生睡娘家，但泫瑾枫每晚都回六皇府去，哪怕再晚。她没赶他，只是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