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班银枭卫是随着他征的，平日里藏在军队中，一些刺探军、打探消息的事，对长安的事当然一概不知。萧景铎这样问，显然是让他们动用渠，去和长安的人接。

梁王喝退属后，压低了声音问萧景铎：“你执意如此？”

等他回到右军驻扎地，顾不得风险，匆匆召来银枭卫的人：“殿在京中怎么样了？”

片刻后，梁王率先开：“无事，都退。”

萧景铎离开梁王营帐时毫不犹豫，可是等他走远了，眉间却浮现焦急来。临走时梁王的最后一句话，总是给他一些不好的预。

“我自然知。”萧景铎说，“现在帐外有我四百兵，一里之外有八千人驻扎。这些人都是我从吐谷浑带回来的，梁王应该也了解过，这些人只听我的号令，你便是杀了我，恐怕也指挥不动。还有，门外尚有我四百心腹，若是梁王执意相，那我们拼个鱼死网破，也未尝没有还手之力。更何况，梁王现在与我，只有三步之遥。”

萧景铎没有回答，只是慢慢退后，然后挑开帘去了。

萧景铎和梁王谁都不肯先说话，这种时候，先开的人气势上就先输了。帐外的士兵许久没听到声音，心里都渐渐慌了，惊疑地朝喊话，有喊萧都督的，也有喊梁王殿的。

梁王扫了紧闭的帐门，目光再回到萧景铎脸上时，已经很是不善：“你来的时候，就防着我？”

“萧景铎。”萧景铎已经半只脚跨了帐篷，梁王的声音却从后追来。梁王的声音平淡冷静，仔细听还有些许看好戏般的笃定：“你也知，容珂这个人最是多疑。你说，你从我这里离开后，她真的会信你吗？”

兄弟还等着你回去呢，梁王殿何时放行？”

外面的光线一照军帐，此时正是日落时分，斜晖满地，金黄的阳光立刻将萧景铎的影包裹。帐视线暗，站在里面，只能看到萧景铎的影一半明一半暗，暗是冰冷的铠甲，后是万顷暮光。

梁王黑漆漆的睛定定盯着萧景铎，两人无声的对战，营帐中一时间静的能听到呼声。梁王平日里酷耍刀枪，而萧景铎也是从实战里跌打爬的手，两人虽然只是对视，但盔甲的手臂都暗暗蓄力。

“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梁王不发难，我这招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只是可惜，梁王不给我这个机会。”萧景铎说着，就后退了一步，随意抱了个拳：“梁王，不同不相为谋，战场上我敬你是个英雄，可是今日之后，我们便只能是仇敌了。”

这么近的距离，梁王不敢赌，他到底还是惜命重于脸面。梁王一开，帐的紧张气氛立刻缓解了许多，两人都心照不宣，这是梁王先退步了。

听到萧景铎这样说，这些银枭卫都很是奇怪：“我们即刻就回京了，这种时候冒险去和长安那边对

帘很快就被放了来，一丝停顿都没有，大帐恢复昏暗。梁王站在黑暗中，一被怠慢的不满都没有，反而畅快地笑了声：“我就知会是这样，即使不能招揽，离间你们也足够了。孤带着八千大军回京，呵，你说容珂会怎么想？”

“你现在孤在我的军中，若是我一声令，恐怕等不到你的大军过来救援，你就要被剁成肉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