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他讽刺，“装病对我没用。”

她不在时，好一般的事务都难不倒降真。可一旦碰上这样的危机，她就没法决断了。现在成都府也没有其他可信赖的人，她一定会给苏曜去信。上一次苏曜就为了救她差丢掉命。这一次呢？她不敢往想了。

沈盼扶住额，心里默念，不能是现在，千万不能现在发作……她试图保持清醒，可是不行。这病每次发作，都像有人在她脑中疯狂搅动一般，别说想办法脱，她连集中神都已不到了。偏偏这次发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猛烈。起初还是晕，很快她就觉得全像被碾过一样。就算前世濒死之时，她都不曾这样难受过。

“苏曜！”袁忍不住冲他吼了一声。

“娘不需担心，”朱五误解了她脸上的忧，“我们无心伤害娘，只是想和苏曜个交易。”

“张沛？”沈盼捕捉到了这个信息。难想劫持她的是张渍，而不是赵文扬？她刚想发问，熟悉的眩晕却在此时再度袭来。

朱五见她本来好好说着话，却忽然抱，也像是支撑不住似的慢慢倒，很是诧异：“娘这是……”

沈盼只能苦笑。袁劫持她时，也说过同样的话。是苏曜对她太好了吗？竟然所有人都想用她对付他？不过除了她，苏曜确实没有别的弱。袁劫持她时，她还不认为苏曜会为她让步。可是经过袁的事，还有这次生病后他一直以来的表现，她开始担心苏曜会因她受制。

地承认：“正是。”

袁急驰而至，质问苏曜：“你怎么回事？我都快把赵文扬围困住了，你为什么把他放跑了？”

最糟糕的是，他一定会知。就算赵文扬还没来得及告知他，降真也会送信给他。

苏曜似乎回过神，皱

苏曜没有回答，似乎在深思什么。

“对不起……”轻轻吐这三个字后，她便完全倒了去。

沈盼皱眉。赵文扬打算对她手了？

朱五失笑。他才警告她别想逃跑，她就说不舒服，当他三岁小孩么？

沈盼没有分辩。她已经说不话了。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苏曜的面容。他神惶急，嘴巴不停动着，似乎在对她说什么。上一世临死之前，她也现过类似的幻觉。这便要迎来第二次死亡了吗？她答应过他不会放弃，可她好像没办法再撑去了。

沈盼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一只手撑在车上，用尽全力气才吐几个字：“我……不舒服……”

赵文扬为了迫苏曜，连他们弟份也不顾了。他绝不会错过打击苏曜的机会。苏曜现还在前线作战，要是因为她的缘故心神大乱……

苏曜和赵文扬反目时，她不是没考虑过这种况。但是她认识赵文扬多年，知他常受苏曜和俞显指引。这两人都是磊落之人，她以为赵文扬耳濡目染，应该不至如此作。想不到他真会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竟然连正面应战的勇气都没有吗？这一刻，她对这位义弟说不的失望。

***

朱五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见沈盼眉深锁，似乎在思索什么，他不免声警告：“某劝娘别动逃跑的心思。虽然我答应张沛，不会伤害娘，不过这是在娘合作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