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诒睛一亮：“谁？”

“是不是就像酿酒的酒曲？”

“那……”沈盼想了想说，“我把改的办法想来再停手。阿舅觉得家里哪位表兄将来可以接手？”

“不是都快成功了么？”陆仲温和地说，“停在这里岂不可惜？”

陆仲的态度让沈盼颇为意外。然而惊喜之余，她还是有些犹豫：“这合适吗？”

不她想什么，陆仲总是支持的态度，从来不会对她横加指责。

“让他们接手什么？”陆仲一哂，“你那些表兄表弟，不是舞刀剑就是死读书，哪个懂染织？”

“怎么了？”陆仲发现她神有异。

“这哪里够？”陆仲刮了沈盼的鼻，“阿舅还要给你挑一个如意郎君，看你终有靠了才能放心。”

“笑什么！”陆诒看他笑容满面，忍不住气恼，“难你知？”

“有什么不合适？”陆仲笑，“你就是太小心了。他们能有你懂？不信的话，我明天给你几个表兄写封信，问他们知不知怎么给苎麻脱胶？你猜他们会怎么答？”

“足够了，”沈盼轻声说，“阿舅为我的已经够多了。”

“什么跟什么？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陆仲一阵大笑：“你舅母前几日还和我抱怨呢，说原本好好的闺秀，如今活脱脱成了村妇。”

“算是认识吧。”苏曜苦笑着

沈盼赧然：“我只是想帮忙。阿舅若是不赞成，我以后不就是。”

沈盼。

“脱胶。说是阿沅正在研究的东西，和上次我们看见的苎麻布有关，问我有什么想法？”陆诒愁眉苦脸，“我都不知这玩意是什么！”

他活了两辈，戎倥偬，驰骋沙场，哪有时间关心这些东西？他兴的是沈盼总算把他的话听去了。

沈盼脸上本来带着微笑，陆仲听到这句话后，她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沈盼笑了：“阿舅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苏曜听了这话，脸上现笑意。

陆仲笑：“我答应过你母亲，会好好照顾你。可你实在是个太懂事的孩，我总担心你为了照顾别人，委屈自己。你说我迁就你，我倒觉得，这些年对你迁就得还不够，你才有这么多心事。”

“我认识的一个人，”苏曜嘟，“曾经认识……不，应该是将来会认识。”

“啊？”正在看地图的苏曜一脸茫然地抬，“脱什么？”

是不是里有什么东西。也许我们可以试着分离来。”

“唉，”陆诒仰天长叹，“你说这信我该怎么回啊？”

***

沈盼像是十分动，又像有些伤：“世上再没哪个人像阿舅这么迁就我了。”

信是陆仲写的，这并不奇怪。怪的是父亲好转后写来的第一封信，竟然对他们这几个月的战况一字不提，反而问他一件极不相的事。陆诒看完信，大惑不解地转向前几天才与他会合的苏曜：“怎么给苎麻脱胶？”

数日以后，前线的陆诒收到一封很古怪的信。

苏曜沉思：“有个人也许知……”

“不知。”苏曜果断回答。

“你也知是为难他们，就别让他们掺合了。阿舅相信你能把这件事好。”

“阿舅，我……”沈盼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摇了摇，“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