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低还礼，然后说：“我让人准备了一些盘缠和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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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苏队正的为人，又问他和女郎是不是很熟，你们相得好不好？”

“我就不远送了，”苏曜牵给赵文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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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来送行已经让赵文扬十分惊喜了，没想到还有额外的馈赠。赵文扬知此去前程未卜，也就不推辞她的好意：“多谢女郎。”他顿了一，又说：“王浚的事……”

等赵文扬的影彻底消失在路尽，苏曜轻咳一声：“我们也该发了。到南郡还有很远的路。”

“嗯？”苏曜应声。

赵文扬从他手里接过缰绳，正要上，这时只听一声木门轻响。两人回，竟是沈盼来了。

苏曜和赵文扬的谈笑声穿过院落，一直飘沈盼房中。

听说赵文扬要北上，苏曜极力挽留赵文扬和他们同行两日，以便再给他一些指。此时两人坐在花架畅谈。不必刻意去听，她也知两个人说的必定是北边的事。

“苏队正生豪，”沈盼淡淡评论，“很容易交到朋友。”

“舅母？”沈盼一怔，“她都问了什么？”

降真不追问了，小心服侍沈盼梳洗睡，一夜无话。

她放正在抄写的佛经，走到窗前，透过纱帘窥视院。

“好，一定拜访。”

正在铺床的降真也听见了，笑着说：“那两个人倒是真好，跟兄弟似的。”

“不关你的事。”沈盼摇，不过脸上似有忧。

“前阵夫人边的人特意把我找去，向我打听苏队正的事。可是我和他都没见过几次面，答得什么啊？女郎说是不是好笑？”

大约是来得匆忙，她发松松挽在脑后，脸上脂粉未施，衣裙也极素净。她后还跟着降真，手里提着一个蓝布包裹。

她这一阵总是愁眉不展，降真便常说些新奇的事让她开怀，这时换了轻快的吻说：“提起苏队正，我倒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来。”

沈盼垂帘，密的睫在形成一小片阴影。过了许久，她微微抬，神竟是难得的凝重：“你怎么答的？”

赵文扬走了。除了一阵轻微的烟尘，什么痕迹都没留。

次日清晨，苏曜特意起了一个大早，为赵文扬送行。

降真松了气：“我就怕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沈盼摇，“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赵君一路平安。”

“苏队正。”沈盼叫住他。

赵文扬心中压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他向沈盼和苏曜深深一揖：“赵某若有之日，一定不忘二位恩德！”

“女，女郎，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什么事？”沈盼问。

降真原只是当成笑话说给沈盼听，谁知沈盼越听越严肃，她不免心慌：“我，我就说苏队正人好的。女郎近来几次门都是他护送，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来往，算不上熟，也谈不上相得好不好。”

赵文扬睛一亮，急步上前，向她一揖：“女郎！”

沈盼听了，微微蹙眉。

“女郎？”降真察觉到她的异样，声询问。

沈盼被她一唤，回过神来，缓和了脸说：“没有。你答得很好。”

“没什么，”沈盼轻轻抚额，“我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