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他抬看了过来。

“民不过是想活去……家乡被毁，他们背井离乡，徒步千里，以为能有活路。想不到……”赵文扬握拳，“这些命是我欠的，我会替他们讨回来。”

第14章不永所事（2）

整个客舍都已安静，只有草丛里的蝉鸣还在继续。

苏曜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赵文扬愕然，好一会儿才摇否认：“苏队正放心。我很清楚我现在杀不了他。不过前天我发现有些我训练过的伙伴还活着。我们约好一起北上从军，将来报仇雪恨。今日我本是要与他们会合的。”

赵文扬语气沉重：“我这两日挨个查看以前的民聚……死了很多人，不少地方烧毁了。”

苏曜轻叹一声，将王守提亲到沈盼去南边投奔父族的来龙去脉尽数说与他听了。

赵文扬面有愧：“是我连累了女郎。”

近前转了行障。苏曜只好自己向赵文扬迎上去。

赵文扬放书，和苏曜一起在院里坐。

赵文扬的速度极快。转之间，他已接近苏曜。一停稳，他就翻落地，向苏曜抱拳为礼。

“你不会想什么傻事吧？”苏曜皱眉，“你现在连王守的都近不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这几天绪也不大好，”苏曜安赵文扬，“你别放在心上。”

“你明天就要走了，”苏曜微笑着向他举了一手里的酒壶，“就当是饯行吧。”

“你这些天受惊了吧？”苏曜问。

之前忽忙一瞥，苏曜没太留心他的样，现在仔细打量，才发觉他发青，似乎有很深的倦意，神也沧桑了许多，竟不像一个少年人了。

赵文扬郑重应了，又向沈盼的行障瞟了一，期期艾艾地问：“我……可不可以见沈女郎？”

赵文扬摇：“我倒还好，只是担心队正和沈女郎被连累。我第二天才听说我伤的人是王守的儿。我找到王嫂，想托她打听消息。可是她听我说了经过，就把我锁在屋里，说什么都不让我走。直到这两天她听说王守已经离开徐州，我才得以脱。”他停顿片刻，小心翼翼地问：“苏队正这是……”

赵文扬赧然：“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像苏队正一样天立地。”

苏曜放了心，：“你若打算北上，我倒是能给你一帮助。”

苏曜差人过去问询。沈盼打发降真过来，说她旅途疲累，暂时就不见了。

事已至此，苏曜不想再苛责他什么，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事，要三思而行，不可再这么莽撞。”

苏曜：“我也去看过，确实凄惨。”

要是再暴了份，还会给徐州带来更多麻烦。

赵文扬摇：“只恨我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

苏曜提着一壶酒，迈着悠闲的步穿过庭院。走上长廊时，他意识地仰看了一。楼上沈盼的房间还亮着灯。他驻足片刻，轻轻叹息一声，继续前行。走尽，赵文扬也还没睡，开着窗整理苏曜送给他的兵书和笔记。

夜已深沉。

赵文扬听了，神略显黯然。

“军中大多是人，没酒量可不行。以后好好练练。”苏曜看着他笑。

苏曜为他斟了酒。赵文扬接过，一饮而尽。他不擅饮酒，又喝得太猛，放酒杯后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