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惊愕地看着大长公主，在她看来，郡主明明更像驸，怎么会像公主？

空一片，屋里放着炉，但是她却觉得心里凉透了，“侯爷会明白您的苦心的，他也从未怪过你。”

“就知郡主您心疼这些人，”如意与几个丫鬟伺候着班婳穿好衣服，小声，“这雪只怕还有得呢。

“本年少之时，是父皇所有女中长得最好看的，也正因为此，所有公主中，父皇最偏我，”大长公主抚了抚上华丽地袍，“华服，金银玉，无上的偏，让其他公主恨极了本，甚至使了暗算的手段。本最看她们绞尽脑汁用尽手段的模样，可是偏偏却撼动不了本半分。”

“她像年轻时的我，”大长公主咳了几声，常嬷嬷忙把一杯蜜端到她的面前“不用了，”大长公主推开杯，淡淡，“本生在大业皇室，死也应该死在那里。”

鲜衣怒，权势尊崇，再后来嫁给驸，她仍旧是当朝最尊贵的公主，只是护着她的父皇驾鹤西归，坐在帝位上的是她同胞兄长。

得知对自己无比贴的丈夫，遭受了同胞兄长的暗算，她在屋里枯坐了一整天。

“他是个好孩，”德宁大长公主笑了，这个时候她不是皇室的大长公主，而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我这一生为皇室奉献了半辈，唯一的快活日便是与驸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还有陪伴孩的时候。”

风雪整整了一夜也没有停，班婳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院外的人正在往地上撒盐，一张脸被冻得通红，她对边的丫鬟，“如意，外面的雪不用，等雪停了再扫。”

外面寒风呼啸，然而却没有一丝寒风屋里。

“是。”如意笑盈盈地去跟这些人说了，人喜不自胜，朝如意连连谢，又念郡主慈悲芸芸，恩德地退了。

常嬷嬷握住大长公主的手，红着眶：“夫人秀外慧中，有殿您的几分魄力。”

“非也，”大长公主缓缓摇了摇，“班家最像我的，是婳婳。”

“殿，”常嬷嬷跪在大长公主面前，颤抖着嗓音，“您要好好保重，侯爷与夫人那般孝顺，郡主与世也大了，您还没有看到他们成亲生，您……”

常嬷嬷手一抖，那杯蜜泼洒了几滴溅在了她的手背，最终地毯中消失不见。

“阿常，”大长公主忽然笑着打断常嬷嬷的话，“你说，我的这几个晚辈中，谁最像我？”

兄长能坐稳帝王之位，也全靠驸兵权在握，帮他稳住了朝臣。只可惜飞鸟尽，良弓藏，兄长最终与其他帝王一样，了卸磨杀驴的帝王。好在他还念着兄妹谊，虽让人在战场上算计了驸，却没有要他的命。

他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却忘记世上有一句话叫“若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先帝作为本的同胞兄长，却并不太受父皇喜，父皇甚至曾亲言明，若不是担心其他皇不会带我好，他最后或许不会选兄长太，”大长公主闭上，回忆起年少时的岁月，“那时候的大业朝，谁见了本也要礼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