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月亮很圆，莹白的月光透过窗帘，他的侧脸留影，

以至于，开始的时候，她只有看着记录他心的仪上正常的曲线，她才没有那种窒息，心里才有片刻安宁。

黎牧愣了几秒，这大概是这几天他从她脸上看到的，除了温和之外的唯一一次不一样的神，幽暗的神底，是重的恨意与愤怒。

望着他紧闭的双，握着他的手，肚里的宝宝踢了她一，那样真实的觉，突然的，她就委屈了。

他醒来，是第四天的晚上了。

她让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一个人守着他。

她没有跟别人说过，看着几分钟前还对你笑着的人突然在她面前被车撞倒，浑是血，对她是多大的打击。

***

“司机跑得很快，就像有人帮他计划好的一样，撞了人，就再也寻不到他的消息。”

为什么，这样好的两个人，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可人终究是贪心的，即使知他活来了，即使这是她开始时唯一的要求，但她现在贪婪地想要他醒来，她想看到他从前鲜活的样。

前是比就他大了两分钟的，小时候护着他长大，现在，他已为八尺男儿，而前小的，这些天背负了太多太多，却从不弱，他看她一，心里就溢满心疼。

她仰，看着他，睛红得厉害，却终究没让泪落来。

“我要好好守着他，我要好好地活，我要让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原来的我，而不是溃不成军的样。”

“能给我肩膀依靠的人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我不能弱，一，都不可以。”

“我也会难过的。”

“阿牧，我不能哭。”

即使像是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但她也不得不信。

说完，一滴清透的泪从角

她摇。

怀里的她片刻僵后，微微颤抖，一秒，却从他怀抱里退。

“你觉得是有人指使？有怀疑的人吗？或者说，他有什么仇家吗？”他问。

在晚上，她一个人就自言自语地跟他说话，即使毫无回应，有时说得嗓累了，就停来，望着窗外发呆。

终于，他忍不住上前，一手揽过她的肩膀，抱住她。

说完，她转回病房了，黎牧看着她微微弯着的躯，瘦弱的样，脚步却同往常定，自己忍不住，红了眶。

瓶，反问她：“警方怎么说？”

“我抱着你，把泪在我上，不会让人看到。”

她心里闪过一个名字，眸沉了沉，继续摇，终究还是没说来。

“他说他想爸爸了，他想听你说话了。”

夜晚是容易让人的思绪涌上心的时候，她压去的一些东西，在晚上，在那样安静的时候，会梗在她心。

“路逍言，宝宝踢我了，你不想听听吗？”

医生说，熟悉的人多跟他说话，有助于他的苏醒。

“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

“你快醒来啊，你还睡着，宝宝会生气的。”

“我肚里还有宝宝，我还没把黑暗里那双恶毒地盯着我们的那双睛揪来，所以，阿牧，我真的不能倒。”

“，我知你难受，你难受就哭来吧。”

“如果真的是他，我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