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社回来后,萧清韫去知青见了乔怀念和穆小佳。现在知青只住了他们一家和黄弯弯、王实景一家，林茜据说已经办了病退回城了,再也没听到过她的消息。

萧清韫不置可否,继续逗着胖墩墩的小妞妞。

乔怀念笑着说：“自从你寄信回来说要恢复考，我跟小佳就没放松过。你寄回来的那些资料也很有帮助,至少我们复习有了方向。”说着微皱了眉，叹了气，“因为爸提前就把消息给队里说了，报名参加考的倒是多,从十几岁刚中毕业的应届生到年过而立的老三届都有。不过,前段时间又传来招工回城的消息，好些家里有些门路的和年纪还不大的知青都准备回城工厂，不打算考了。而老三届们也有些心思不定，所以现在学习班里人心浮动。我看真正学习的并没有多少,所以现在我和萧佳都不去学习班了。”

乔怀念叹了气，说：“黄弯弯现在也不容易，她那个孩比妞妞还大，长得却比妞妞瘦小多了。可能是当了父亲，我现在看着小孩就心了。而且黄弯弯现在确实变了很多，基本都是在为了养家糊忙碌，没生什么事端。所以她向我借资料的时候，我也把你寄回来的那套试卷一并借了。清韫，是我对不起你。”

穆小佳连忙说：“不不不，清韫，其实是我看着他们母两可怜，我借给黄弯弯的，不是怀念借的。我借了后，怀念才给我说了她当初对不起你的事，我当时就后悔了。清韫，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的错，和怀念没关系。”当时她还有些埋怨乔怀念怎么不早告诉她，不过后来一想这事并不光彩，还涉及到萧清韫和穆卫军结婚的隐，越少人知越好，乔怀念他们不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萧清韫不会去评这些人的选择，只说：“那我也不去学习班了，还是自己在家复习吧。”既然如此，去了也是没什么用的。

好友见面,自然是兴的,几人相互问了近况,萧清韫就问：“你和小佳准备的怎么样？队里不是组织大家晚上到学校一起学习吗？效果怎么样？”

第二天早上,萧清韫就去公社报了名,只花了5钱的报名费。

而年龄偏大的“老三届”，到如今还留在乡的，很多人的家庭并不好，有的几乎断了回城的打算。长时间的力劳动和神压抑，忽然有好消息降临，有的人会直觉先衡量一自己有没有资格。

从乔怀念家来的时候，碰见了黄弯弯。她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抱着一个瘦小的小男孩，只笑着向萧清韫几人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并没有多停留。

有的人却还对大运动前的大学有印象，知大学是一个从底层上去的重要通，自然会破釜沉舟，努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比如乔怀念。

萧清韫笑笑，“你们别这样，借了就借了吧，那套卷只是起个参考的作用，关键还是靠自。如果黄弯弯真的考上了，那也是

其实很好理解的,一分钟都不想再待在农村的知青们,招工回城又直接又实际，一纸命令来，收拾行李回城,彻底告别乡。上大学说是全凭自己考试了，但究竟考不考得上，上了大学以后又会怎么样，谁都不敢肯定。年轻人很少自己掌握自己命运，没有勇气去赌几年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