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什么账?”又挣扎着退后了几步,我装傻充愣地问dao。
“长能耐了啊,小兔崽zi,瞒着师父chu去乱晃悠不是?”陆羡河咬牙切齿地揪上我的耳朵dao。
“哎哎哎师父别……疼疼疼疼……”
“小dian声,都说了你薛叔叔在睡觉……”手上的力dao有意无意地松了一松,陆羡河定定地凝视了我好一段时间,复又一脸狐疑地走上前来,有些yu言又止地说dao,“你且给为师说明白了,是不是阿言带你……”
“不是,不知dao,不清楚……”骤然听到那个提不得的名字,我xia意识里就骇得整个shenzi一矮,倏然挣开了陆羡河可有可无的手劲便从他shen侧钻了chu来,想也没想,就是一溜烟地只guan往楼上一通猛跑。远远回tou之时,只能看着他双手抱臂颇为无奈地杵在楼xia连连摇tou,倒也并没有要继续跟上来追问的意思,反是让那躲在暗chu1满是心虚的我悄然无声地松xia了一kou气来。
――倒也不是绝对的提不得。只是,我现xia心里乱成了一锅沸腾guntang的苦粥,一时也全然不知该作何反应罢了。
囚,牵挂,还有束缚。
当陆羡河无意提及这一类词语的时候,我明明知dao他是在诉说他与薛临之间难以割舍的缘分与羁绊,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将相同的经历联想到我自己的shen上。
一边呆滞迟缓地推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就在一边盲目无措地想着,是否我对于沐樾言那份过于执着的盼望与期待,亦是一种无形的绳索在捆绑他的行动呢?
我的确是不想看他死,可是说到底,我也从没认真问过他自己的真实想法。也许……也许他沐樾言的一颗心思,也是都放在了段止箫所不断寄予他的重任之上,所以对于生离死别这样一类毫无关联的qing绪,并不会有太多的ganchu2。
越往深了去探究,我这心里便越发是乱得没了半dian章法,遂事到如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冰凉彻骨的小竹床上,纵是连起shen盖被zi的勇气也消失得一gan1二净,待到后来索xing蜷成了一团窝在墙角里缩着,连半个脑袋也没肯louchu来。
这一夜拜一系列冗杂的心事所赐,睡得并不安稳。xiongkou仿佛无端sai了一窝zi闷雷,压抑得有些隐隐作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能睡着,分明人已经恍惚得失去了知觉,那意识却还残留着一丝清明,所以一直待到第二日迷糊醒来的时候,那一双yan睛都还在肆无忌惮地发涨发酸。
☆、牵锁
东方微白,却白得略微有些泛灰。空中若有若无地han了一丝氤氲的chao湿气息,想来也是时候该xia上一场chun雨了。
初睁yan之时,我那一双万年的老寒tui已是疼得如同骨了折一般难受,好在shen上蒙了一层nuanrongrong的厚被zi,方才不至于直接冻得失去知觉。
……等等,被zi?我什么时候盖的被zi?
猛地一xia从床上坐起shen来,侧目一看,果见沐樾言那厮正撑了一支胳膊歪歪斜斜地倚在桌椅边上,瞧着这架势,约莫是就这么端坐着凑合了一个晚上。
想来也是,自昨日夜里于楼xia分别之后,他的房间就让陆羡河给直接占了。倘若是委屈他在薛临shen边睡上整整一宿,怕是第二天早上得把这揽枫楼的屋ding给生生掀掉一层pi。
所以,他就索xing来我这儿坐着了?然后……瞅着我睡相太难看了,还顺手揭了一床被zi给我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