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樾言伸手就要来夺，倒也全然无意否认:“你自己说送给我的，何故又要拽着不放？”

指节微曲，我方要意识地攥紧手中那枚轻盈的什，却是被他反手一并握住，牵引我的掌心无意摩挲着苏之上的一层布裹。

赫然睁大的双于他温绵长的吐息之渐渐蒙上一层低迷潋滟的光，我睫微颤，却偏偏在对上他深邃双眸的一瞬之间，吓得紧紧闭上了睛。

糙的针脚，腻的材料，最重要的，还有那一层薄布之上，两只独一无二的……鸳鸯？

我没说话，偏绵无力地倚在他的肩窝里，深深地呼了一周围冰冷的空气。紧接着，那双布满了雾的睛微微一眨，便是莫名了一串晶莹的泪。

半晌缠绵厮磨，他终是恋恋不舍地停了来，转而缓慢地伏在我耳后低:

神有一刹那的放空与迟滞，少焉，复又涌一汹涌的，迅速将所有残存的意识吞并掏空，转而替代成彩褪尽的黑白。

烛被人伸手一挥，登时随之冒一缕青烟，摇曳晃动着黯了去。

“我……”一时气急，我差叫喊声，然而为了不将那在旁熟睡的三人无故吵醒，便只好压了火气瞪沐樾言:“我后悔了，不送了，不……不要你了！”

“当初在谨耀城的时候，是我不好。”声线沉了沉，沐樾言，“那段时间，我不论在什么，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你……我自己都不知为什么，只是心里一直乱得厉害，所以常常会克制不住同你说话的语气，对不起。”

“……”双唇被迫离开我的脸颊，那沐樾言在旁手足无措地愣了好久，片刻方才声音一冷，不太兴地说:“不。”

微有迷乱的睛猛地一睁开，我立醒神坐直了，略有些急迫地一把推开沐樾言:“你……你把蜡烛上！”

我一手举着那串苏之吊着的一枚小香，一手扯着他衣裳促:“你别想糊我，姓沐的，我知这是什么！”

彼时，窗外幽冷的月光无声爬上了桌角，周围的空气静谧而又安宁，直让

灼的气息在相互纠绕，而彼此的唇亦是在粘腻贴合，辗转周旋。他吻得轻柔而专注，我回应得笨拙而生涩。那觉就像是要溺晕在澄澈见底的浅池里，分明受不到一丝危险的生命威胁，却是窒息得让人晕目眩。

沐樾言靠的很近，几乎是将我所有的视线全然遮盖住，不曾留丝毫隙。脸上贴着他毫无温度的冰凉双唇，像是略微带了几分胆怯似的，还在轻微地发着抖。

我怔了怔，依旧是沉默地埋首于他怀中，悄然将蹦来的泪。

“不送可以，不要不行。”

前一片漆黑，我还尚未瞧清那落在手上的件什么什，便是倏然到颊边一凉，旋即轻轻拂上了边那人若有若无的淡薄呼。

是……是鸳鸯吧？是的吧？

――那只是一个漫长而又温柔的亲吻。

☆、心乱

话毕，见他眸骤然加深了几分，探手上来像是要抢，我连忙扯着香将之藏在后，然而兀自在旁等了半天，他那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反是径直朝，毫无征兆地扣在了我的脑后。正疑心着他要甚，唇上却是轻轻贴上了一层不属于我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