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见

话音未落，那姜云迟底的神却是渐渐生得古怪起来，睁圆睛瞪了我老半天，方才极为别扭地细声问:“瞧你说的这些酸话，莫不是……吃醋了吧？”

姜云迟闻言更是焦躁了，连连扶额嚷:“说你迟钝吧……没想到你竟是迟钝到这种地步，到来，竟是真连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都不知！”

我顿了一顿，方才苦笑着凝视她:“姜现又是何故要说我胆小呢？昨日在与段止箫相对峙的时候，我可不曾畏惧过半分。”

角一，我乍然回望她:“吃……吃醋？”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姜云迟幽幽斜睨我，“想当初在浮缘城的时候，你什么都是直来直去的，还常常会惹得人疼，怎的到了现在，反是胆小得厉害？”

“就算是得不好，他也自然有他的理。”姜云迟眉目一横，旋即凌然说，“居位者，大多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这些年以来，殿该什么，不该什么，他心里自会有数，若是让旁人突然来指手画脚，反而会扰乱他的思维，引起其心中不快。”

“你还说！”姜云迟登时恼，“这谨耀城里，除了那不知天地厚的谭今崭，还有谁敢像你这样和太殿说话？”

她的声音，一次这般低低柔柔的，像是傍晚时分轻轻敲响的鸣钟，恍惚却又安然地闯我的耳畔，倒颇有些许引人眠的意味。我偏倚靠在车的窗边，暗的睑满是大雪纷飞所遗留来的斑驳旧，只是隐约听着她的说话声幽幽远远的，与肆意缠绵的风声相互缭绕着，迟缓而又轻柔地将我心深的不安一抚平，直到全然抹去。

我蹙眉想了一会儿，终究是挣扎不个所以然来，复又满脸沮丧地回应她:“如你所言，我确实是什么都不知……我只晓得自己心里难受得打紧，所以才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去。”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沉声，“他既然是事得偏激，为何还不肯让人指来了？”

姜云迟兀自一人在我耳边絮叨良久，半晌顿住，发觉我已是近乎梦，便也渐渐地安静了来，不再言语。

心底一凉，我兴味索然地闭上了睛，略有些乏力地回应她:“罢了，罢了，他有他的准则，我亦有我的医德。如今蓦然帮着他了件残忍薄的不义之事，实在是有愧对于师父往昔对我的教诲……日后若是有幸和他相隔两地，互不涉，也好歹能让我远离是非，早日撇得一清白。”

我还傻乎乎地留在他边作甚？”

我一向受不得那长途车昼夜不歇的疯狂颠簸，加之现自伤势所带来的影响亦在无意

去往观昼城的陆路因着南北两相隔，便致使其格外的漫长遥远――我们初到谨耀之时事态紧急，走得亦是迫切匆忙，遂当时并不曾觉得跨越两地有何难，而如今别时路途萧条一片，心中黯然亦是难以言说，这一路的辗转奔波，便显得极为艰难。

呃……

姜云迟听了却是面一黯，放低了声音，略有些试探地朝我问:“如果你只是单纯地不习惯殿的行事作风，那是不是说明……其实在你心里，还是对樾言存有一丝小小的念想？亦或者是……你果真不想再同他再见上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