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也是矛盾的。

他这两个字说的云淡风轻，好像那个位于他而言犹如探取一般简单和随意。

“相信我，好吗？”纪之潭额抵着她的额，“我不会变成你讨厌的人，也不会让你变成自己讨厌的人，所以别放弃我。”

一舟的表暗淡了许多，他……就在一舟开始新一轮胡思乱想之前，纪之潭忽然靠了过来，迫使一舟与他对视，“别放弃我。”

别放弃他……一舟透过纪之潭清亮的眸，看到了自己的面容，她的瞳孔剧烈的抖动了一，随后便消失在了无边无尽的落寞之中。

一舟没有抬，她默默的“嗯”了一声。

纪之潭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舟，斜着嘴角扯过一抹笑意，他太了解一舟，知一舟心的纠结，“你可知，这个问题很可能让我永远失去你。”

一舟没有说话，纪之潭或许不会失去一舟这个朋友，但他却会永远失去了和一舟更一步的机会。

“想要。”纪之潭淡淡。

“一舟。”纪之潭轻声唤她的名字。

……

有些事，并不是越努力越幸运，很多时候，你的努力只不过是为他人嫁衣，这一一舟深有。

“你也想要纪公馆吗？”听到一舟这样的问题，纪之潭会心一笑，他用手指了太阳，侧脸看着一舟，“你想我要吗？”

对于纪之潭的“请求”，一舟没有正面回复，既然纪之潭已经给了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那么她作为回报，也应该回答纪之潭的问题。

明白，纪先生绝不可能将公司交给一个外姓人去打理，只是付思源还看不透罢了。

无论“想要”亦或是“不想要”，一舟心里都会不舒服。

果然，他是想要的……

这四个字的分量，甚至比方才的两个字更重一些。

如果纪之潭回答的不好，那么一舟可能在心里就把他直接一票否决了……

她……有什么资格放弃他呢？她什么都没有，本没有资格放弃或者不放弃谁。

至于纪之潭，如果说在纪公馆里，一舟最看不透的一个人，必然是纪之潭无疑。以他的能力，搬倒谁都易如反掌，就算是纪先生很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又表现的与世无争，大隐隐于世的觉，让人摸不清脑。

“我哪敢。”一舟笑了笑，低眸，她不敢的。没了纪之潭，她在纪公馆便一无所有了，不知从什么时候，纪之潭竟变成了一舟引以为傲的东西，不遇到任何事，只要她心里默念“没关系，还有纪之潭呢”就会安心很多。

纪之潭就像是她的护符一样，只要有他在，她的世界谈不上天太平，却也可以一世无忧。

“想要”或许是真话，但她并不喜这个争权夺利的大染缸，而“不想要”或许是假话，就算纪之潭说了，一舟也未必会信，可一舟又不想纪之潭骗她。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认真的。”那一刻一舟心里无比的忐忑，她既希望纪之潭回答她“想要”，又希望他回答自己“不想要”。

纪之潭想要纪公馆吗？他表现来的无无求，真的的上他的野心吗？

所以，这本就是个无解的问题，一舟也知她问了一个多么有技术量的烂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