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孝成低声叹了一气，这引起了方杰的注意，他又回过来，问：“怎么的？一楼的无线网速又不慢，难还害得你看X片都卡啊？”说来调侃他而已。

在大白日底，况且是在一楼这样一个光明的厅堂里，铁卷门被卷在了一个不算低的位置，方杰也不怕顾孝成会有什么举动，那种在只有两个人的密闭房间中才会有的小母鸡式的焦虑，在此刻就全然不存在了。他十分安然，伏案他该的事。

顾孝成这种人哪怕被人调侃，一听到方杰说没正经的话，也只会更兴奋而已，往他左肩那里一凑，说：“咦？你咋知的？不过我没在网上看啊，我这pad上面存了，——对了对了，你还没看过男人的那种片吧，要不要今天晚上看……”

顾孝成看着他扒着发的背影，觉得他上像是兼有一种搞艺术的人的狂躁与数字工作的人的一板一。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小店的设计也是他来，账也是他看着，才导致现在他这样，像是被两种天生无法合的特给交迫成了一个狂人的样。

方杰电脑旁摊了一桌的设计稿，一边有些“狂躁”地扒着发，一边行着“激烈”地汰劣留良，对那一桌的稿行着筛选——每回大上新前都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小上新还不用这么烦。他小店一般逢一、三、五上新，而这些都是小上新，那些新品都是他上个月设计好、但积而未发的，而每月或三个星期左右就会有一次大上新，他就得评定一什么东西会畅销，什么东西利空间大，再设计起码三十几样新品的稿，然后才选十来样来交到西区小厂里面请人打版。还得给旧商品调价，而且网店还得响应网站主运营商的各种活动而行各种价格调整与优惠设置。所以一年到的，也确实够个人忙的。

他自娱自乐还不自知地说了一大堆废话，直到注意到方杰转过来那两鄙视的神，才自觉地一收住话尾，不再往说了。心里面还叽咕了一句：看什么看？我pad上面真地有嘛……

他知顾孝成坐到他后了，没空理他，就只是扒了两发，朝后睃了一，又转“伏案用功”去了。

他往后向椅背上一坍，自己上起了网。过了一会儿，又嫌没劲，想找方杰说会话，就前倾，凑到大长桌前瞄了瞄那些稿，那稿前面还散放着一堆溶彩铅，方杰时不时地还伸了右手过来够一支在某张稿上补两笔。顾孝成问：“你把铅笔放右手边多好，拿得多方便。”方杰都没回，说：“放右边，有时候手一挥掉地上去了，‘叭’就是一大截芯在里面断掉了。”顾孝成问：“你不一个笔筒啊，你反正不是卖这个的吗？”方杰又没回，答：“以前有想过拆一个由厂里拿来的成品的，可是都是新的，舍不得自己用，还是拿来卖，——之前……之前有几回那个样品被那边厂里老帮我忙的那个师傅拿回家给他女儿用去了，还有……还有一次我拿了一个样品回来放在桌上，结果没几天后隔影印店的老周带着他十岁的女儿来串门，他女儿喜那个，就给他女儿了。”

顾孝成这时才注意到他虽然卖这些可的东西，可是在这张大长桌上摆着的那些他自己用的文全是一些正儿八经的无聊款式的，于是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