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听关庭：“陛，新政是没有错的，错的只能是人。若新政有漏，那便是制定他的人有错，若新政推行不利，那便是推行他的人有错……有错，当改则改，等到改无可改，新政大成。”

只是程岩刚刚从翰林院外放为县令，官阶升了半级，如今已是正六品。于是真帝并未给程岩升职，而是赏了他只有五品官员才能佩的银鱼袋，以示恩。

见他沉默，阮小南“哼”了声，单方面宣布胜利，翘着悠哉哉：“反正我不想外放，我就喜翰林院，就想一辈老死在翰林院。”

“不近女？难庄兄还想为将来的妻守如玉不成？”

真帝此时看关庭万般顺，很给面地了，又：“当改则改，当赏自然要赏。来人，传朕谕……”

他们兴致地议论着，唯有庄思宜始终冷漠得仿佛在修禅。

阮小南一愣，稍稍脑补了去国监任教的场景，但一想到自己将被一群或老或少求知若渴的神包围……冷不丁就打了个寒颤，“我才不去国监，一群学渣休想我的血！”

庄思宜：“那得看阿岩的，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阮小南愣了半晌，没想到庄思宜为了友居然能奉献到这一步，而自己却扒着翰林院不放，不禁落寞一叹：“是我输了……”

“单就‘凭证收粮’一策来说，此策名为民，实则病民。村民想要拿到官府的凭证难于登天，可若不允许他们收粮转卖，

庄思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那是自然。”

……

顿时引来满场哄笑。

这日朝上，真帝嘉奖了关庭，当然也没落程岩。

真帝确实非常满意，如果朝上每次争吵都能如今日这般有个不错的结果，他又怎么会嫌弃大臣们的？须知他烦的从来不是争吵，而是吵到最后又没有解决办法，那吵来吵去有什么用？专门膈应他吗？

衙们顿时停止笑闹，专心打量着诸女。

“你呢？”阮小南难得施舍了同窗，“三年一到，你要外放吗？”

衙：“万楼的花魁已经连着两年输给翠阁了，人家为何就不能雪耻了？”

庄思宜随：“你若只是为了看书，去国监也行啊。”

庄思宜心毫无波动，反正从殿试放榜到现在，同样的话他不知从阮小南中听过多少回了。

有人偏那白裙的清冷，有人看上了红衫的俏，还有人喜紫衣的魅惑……

庄思宜挑了挑眉，“院也讲究雪耻？”

御史详细讲了云岚县李大一案的来龙去脉，并直言：“且不说云岚县官员失职，未曾将朝廷的律令宣讲到位，百姓不知法，不懂法，因此才会犯法，实乃有可原。”

片刻后，最先的衙又：“那庄兄待会儿可得把持住啊，我听说万楼新来了好些个姑娘，都是从各地挑细选上来的，楼里的老鸨说了，今年万楼一定要争到京城花魁大选的名，一雪前耻。”

，今日肯陪咱们来这万楼已是难得，你们就别再为难他了。”

正说着，只闻一阵乐声响起，花厅中遮挡的帘幕被拉开，只见七八个姿不凡的少女或琴，或笛，或翩然起舞，犹如百花绽开，招来满堂。

庄思宜：“……”

真帝又赞赏地看了关庭一，心想还是关卿懂得为朕排忧解难，哦，还有程岩，朕可真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