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冶，”成则衷的笑意淡了些，挂在嘴角看起来好似轻讽，“我没那么容易动。”

果然……果然不是我多心——所有这些复旧如初、同当年就是玻璃建成的楼。不动它，它安然无恙，稍一碰撞，眨就瓦解成满地碎片。

两人静静对视数秒，戎冶闷笑声、然后笑容逐渐疏朗，成则衷也笑了。

成则昭不以为意地说：“他既然这么积极地接近我，又算有趣，有何不可？”

成则衷瞅着他真实的暴躁神态笑了：“你真觉得靳哲有把我玩了的本事？”

放任他闯你的生活？！

成则衷抬手在他背上安抚地拍了拍，回应得简洁明晰：“嗯。”

戎冶面无表地缄默着，却控制不了中隐隐悲哀。

戎冶微微一僵，听意思，成则衷本没打算走心。

“但是如果你边有什么在未来十年里都不会离开、而我恰好又不了解的人，你最好现在就把关于ta和你们的事都告诉我，”成则衷起走到戎冶边，轻轻扬眉，诙谐而笃定，随戏言似的问，“怎么样，有需要交待的么？”

说不清是嫉妒消解还是担忧加重，戎冶闭起无声地、深深叹了一气，良久方说：“但靳哲迟早会动，而且他还不想结束之前不可能容忍你不把他当回事，阿衷，你现在不，真等到那时候，你们怎么善了？”

成则衷的神平静，此刻在戎冶看来却仿佛锐利得能穿人心。戎冶移开双避过他的视线，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有事我当然为你着想。”

戎冶诧异非常地看向成则昭，几乎不能言语，两秒后才笑：“……阿衷，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告诉我？”

“不重要的事没有必要提，不重要的人也没必要问，”成则衷看着他缓缓说——目光和语气都温来——的话语分明冷漠，却仿佛沁溢柔，“都是曲而已，何必在意。”

戎冶抬默然地望向成则衷。

*1：无齿的大友：说话不算数的大骗

接着戎冶也站了起来，他伸双臂有力地拥抱住成则衷，声音很慢也很低：“阿衷，我最不能接受离开的人就是你。”

戎冶半是不快半是妥协地了，还是想清楚来龙去脉：“你们什么时候……？”他的眉无意识地轻皱着。

戎冶沉默了一瞬，糟心又无奈地说：“这不是重，就算反过来也不是好事！阿衷，你想要什么样的消遣我都可以帮你找——靳哲？他是大错特错的人选！”

“我和靳哲的事，你这么在意？”成则衷的目光扫过来，双眸望住他的，不答反问，“为什么？”

那种暌违多年的，被成则衷隔离在自己世界之外的觉再度席卷了他。

戎冶脸黑了一分，断然：“靳哲作为朋友是很不错，但上别跟他纠缠。”

那就是没确认关系？……他纯粹把靳哲当玩？

“轮船上。”成则衷简明地回答。

成则衷淡然地笑了笑，双却幽深得看不清其中神采：“不用担心，我不至于到自己翻船。”

然而这一次成则衷就在他前，他无法装作若无其事、没有受到一丁打击和伤害。

可我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相信阿衷彻底原谅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