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说多少吧？”

“一万五？还是一万六？”

玖月重复了一遍。

聿哲觉得的话有理，抱着兔可劲儿亲，说太好了，咱们家别的都有就是没有红萝卜，兔这么乖，他要多挖齿苋回来给兔吃。

玖月想了想，将胡萝卜收起来，送聿哲回家，让他乖乖在家里陪兔，自己则收拾了一盆没洗的碗筷，重新来到河边。

“还差一万六千一百六十块八七。”

“你咋知的？”

碗里没多少油，只有没吃净的粥巴巴地扒在碗上，不大好洗，玖月费了一番力气才洗净一个碗。

“咱们家里，现在欠了多少钱没还？”

玖月愣了，忽然意识到，继母比她想象中的更在意欠钱一事――记得这么清楚，只怕梦都想着还掉这笔钱吧？

“都怪我，好端端跟你说这个――月月，你是不是担心开学没学费啊？你别担心，妈不说别的，就你读书这

聿哲的母亲低着继续打理兔，玖月忽然开。

两个人在板上嬉闹，聿哲的母亲一边夹着一个木盆，一边抓着个笼走了过来。

玖月将洗好的碗放在板上，接着去洗一个。

继母见玖月上了心，更着急了。

玖月看着他手中的胡萝卜，沉默半晌，安自己反正洗净的……吃就吃了吧，又逗聿哲。

“看来这是只有主见的兔，偏偏不喜胡萝卜。”

玖月抿了嘴看继母，叹了一气。

“你放着吧，一会儿我来洗。”

“小孩家家的，好好读书，这个啥。”

聿哲开始不知是什么，好奇地看了两，等看来是半只大兔，顿时吓了一，捂着小兔的睛喊玖月回去。

继母却已后悔方才的话，连忙补了一句。

继母脸上微微发红，将神从玖月上收回，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兔肉，打理的动作慢了几分，声音也小了许多。

继母神飘忽，还想让玖月不问了，可玖月的神如影随形，一直那么淡淡地跟着她，最后她还是不好意思地说了来。

这回继母真吓到了，差把手中的剪刀里，她瞪着一双同聿哲一般无二的睛，诧异地看着玖月。

聿哲的母亲埋着打理兔，玖月端着盆在她旁边蹲，聿哲的母亲先是看了盆，愣了，抬看向端盆的人，这才确认真的是玖月，连忙笑。

她抿了唇，早上闪现在脑海里的想法又浮了上来，只是想到聿哲，想到其他类似孩的事，她一时又有些犹豫，不知要不要开。

“妈，咱们家欠了多少债？”

玖月带聿哲上岸，给继母挪地儿，聿哲的母亲将笼放在岸边，端着木盆踩到板中央，蹲，玖月这才看见，木盆里是半只剥了的兔。

玖月勉笑笑，摇了摇。

玖月没吭声，默默把盆里浸满，简单搓了两把丝瓜络，开始洗碗。

继母手中的剪咔一声错了刃，她连忙伸手将剪刀两边分开，扬声啊了一，问玖月刚才说什么。

“月月你别想太多，这钱听起来很多，但是人嘛，一辈很长，慢慢还总会还完，你别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