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已有些辣人，对于心不在焉的玖月却毫无影响。

继母见她扭在找什么东西，走过来问怎么了。

玖月的亲生母亲就是着急还那些钱……

也正因为这前车之鉴，存金才改了观念，觉得钱可以慢慢还，才最重要。

玖月的叔伯们得知他竟然不吃糠咽菜还钱，颇为不快，三天两地闹，撒泼耍赖辱骂厮打，闹了两三年，才在存金再三保证肯定不会赖账的况勉接受不账，只不过利息又抬了一分。

玖月的父亲是初中毕业生，在这多是文盲的小村，这样的学历算很了。又因他很喜读书，颇受村长待见，捎带提携之，有幸成了村。

偏偏那一年，叔伯们闹分家，玖月的爷爷顾念存金有了铁饭碗，别说钱，连块地都没给他分。

结果存金离开公家搬回来时，就成了无家可归的浪汉。

她当年，究竟是为什么？

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没想得那么好。

说起来，她还款的那些钱，还算是宗昊越的――宗昊越为了给她的刷榜单，光打赏就打赏了几百万。

摇摇，收回发散思维，玖月照着印象中的欠款往回推，略一算，家里目前的欠债差不多一万五。

玖月没吭声，又看了看，终于从窗那看到聿哲的发旋。

她一面踩着自行车，一面想着家里的况。

玖月记得，她大学毕业那年，叔伯们特意摆了桌酒，把欠条摆来，一个个给她算，包括父母欠款的利利，以及后来发生那件事后，父亲的丧事，治疗、照顾疯了的继母的费用……前前后后欠了一百零八万。

7、重生2003

“我很快就回来，聿哲昨晚睡得早，只怕这会儿不困，妈多哄哄，一定要让他睡觉――夏天河玩的孩多，别让人把他带河里去。”

继母有发愣，玖月又重复了几遍，再三叮嘱她把聿哲看好了，直得到她的保证，玖月才转踩脚踏板离开。

而后，也不知存金怎么想的，竟然老老实实跟他的兄弟妹们借钱买地盖房娶媳妇，而每笔钱都有一张二分利的借据。

她这才松气，笑着对继母。

吃完面，玖月推着自行车门，跨上车，总觉得少了什么，扭一看，聿哲去哪儿了？

那群人以为她没钱还，装模作样地说可以慢慢还，不着急。

玖月当场发飙，跟他们断绝亲戚关系，又告了官司，判定利息的非法，最终照法律许可的最利息清算了这些欠款。

一万五，搁在人民币贬值的现实世界，不到玖月一个月的工资。可搁在这仿若真实的2003年，却是存金三年不吃不喝才能勉

可惜存金实在不是个当官的料，脾气冲动易怒，说话不过脑，基层了十一年，改不了狗脾气，终究被打回原型。

二分利变成三分利，玖月的父亲自然不乐意，可当初借钱的时候没写明白什么时候还，如今款的是大爷，不乐意日都不让人好过。玖月的父亲自认为理亏，又顾念血缘亲，不愿闹得太难看，最终还是着鼻认了。

看了继母，第无数次想自己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