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谢同没有拦住她。

巫蘅问：“跟了这么远，你家人不会说你么？”

谢泓睡意全无地睁开，偏过脸静静地看她，“应该不知。”

“她知你的份么？”

他的唇角往里陷了一分。

他忙了很久，才折返回车中，巫蘅掀开车帘，只见后远远地跟着一个衣衫纯素的妙龄女郎，巫蘅极尽目力地远看，才觉着这个少女有几分面熟，她托着玉腮思忖了一，回眸笑着对谢泓：“这不是那日在颍川勾引我夫君的小姑么，她又来了？”

他最近愈发肆无忌惮，想欺负她便欺负她了。

最后一句话，让少女的眉心狠狠地一，浮现茫然之地问：“他、他是陈郡谢氏名满天的谢泓？”

少女的鞋履磨破了绢面，原本穿丝绣的艳海棠只剩一朵孤傲擎着的花，橙红的衣裳摆沾满了泥。雨后初晴，上还有些泥泞，车辙凌乱的，她一个弱女实在是太无畏了些。

心这个病真是她最大的缺。

中途休憩时，巫蘅松开陷沉睡的谢泓，独自从车中走了来，林木葱郁的官上，远那个少女正一瘸一拐艰难地行着，巫蘅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个毅力，真让人刮目相看，她不禁存了几分敬意，迎着那少女走去。

“你要记着，不欠你的人，你要的怜悯与施舍，她给与不给，都是她自己的事。”巫蘅慢慢地蹲来，光清湛地与她对视，“你也不欠我的，所以没有必要向我跪。谢泓他也不喜这样的妇人。”

“聒噪。”

谢泓正闭眸养神，闻言淡淡：“你不喜，我让她将她打发走便是。”

她气馁了。

“没有不喜。”巫蘅的笑容更深，“只是觉得谢郎魅力弗边，我才领教一二，日后更要仔细防范才行。”

原本还撑着最后一分骄傲的少女，这时候终于泪婆娑地跪了来，泣诉：“我没有家人，夫人若是仁义贤良之人，请允我伴随郎君侧。”

巫蘅睛睁大了，他方才说她聒噪？可是怒意凛凛的巫蘅仰起时，他却又疲倦地闭上了，是两片青灰的影，看得她心一揪一揪地扯得生疼。

少女怔愣了一，角的湿意更。

一番气势。

巫蘅了然地，正要再说什么，猛不丁被他重重地扯怀中，他的一双手臂很有力量，巫蘅被他横带着一锁，便挣脱困难，呼不匀地嗔：“谢十二！”

巫蘅受了这一拜，没有让她起，“你的遭遇，我能理解，也替你悲伤。”她顿了顿，又，“但他是我的夫君，没理你为了求一个依靠，向我轻易拜上一拜，我便要将自己的夫君分一半让与你。”

一线希望被巫蘅的轻轻打落尘埃，她咬着唇，咬得沁了血珠，不甘心地问：“陈郡谢泓之妻，是一个贫贱妇人，你怎么得上他，而我却……”像是自己都不信，可是却越说越没有了底气。

巫蘅的目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