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留你二人xing命在世，并非是为了积善成德，不过是因这江山时局已定，再作屠戮，也仅仅只是在平添恶果罢了……从此之后，山gaoshui远，路遥无期，我段琬夜，并不期待与你二人重逢。”

此话说完，即刻调转matou，仅在这滂沱大雨中，留xia一抹决然远去的背影。

待得他引领一众兵ma彻底消失于视线之中，沐樾言终是支撑不住，紧绷的shenti脱力一般地倒塌xia来，歪斜不稳地倚回我怀中，沉沉闭上了yan睛。

夜幕低垂而又黯淡，nong1黑稠密的乌云笼罩xia来，映ruyan底皆是泼墨似的一片朦胧。我弯曲双臂，颤抖的指节紧扣着沐樾言沾满鲜血的腰shen，一时之间，只觉yanxia湿run，却不知究竟是雨是泪。

――自那之后，他昏睡了足有三天之余。我没有力气能将他彻底拖动，遂gan1脆找了一chu1避风的墙角勉力将他护住。他伤kou未仔细chu1理，加之事后淋了大雨，没隔多久，便是骇得gao烧不退，我手tou没带多少药wu，周边亦是惨遭战火摧毁得满目苍夷，骤然面对此般状况，也只好就着现有的条件为他zuo简单chu1理。好在他shenzi还算是争气，隔了两日便渐渐缓过了劲来，虽是没能睁yan恢复意识，倒也不至于就此丢了xing命。

他刚醒过来那会儿，我正伏在角落里睡得极沉，他就这么一直安静地瞧着我，也没开kou说话，待到我模模糊糊地眯开了yan睛，顺势扫了一yan窗外天se，转而细声提醒他dao:“阿言……雨停了。”

沐樾言抬眸，远望着天边低垂的丝缕薄云，空dong的目光映衬着云xia细碎微渺的阳光，犹是声线黯淡dao:“……嗯。”

我心间无故划过一丝酸涩，兀自一人挣扎片晌，终是上前，小心翼翼地从shen后将他拥住，低低安抚dao:“别怕，阿言，你……还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shen边的！”

沐樾言神思一顿，继而又迅速柔和xia来，回握住我略微发颤的手腕轻dao:“我没事，只是……一直以来所倾心追逐的那人遭到了彻tou彻尾的抹杀，心里多少有些迷茫。”

我凝神望着他，良久，终是沉静如shuidao:“阿言，其实这些天以来，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我想，段琬夜所说的话语，也不一定是全无dao理――站在历史的角度来仔细看待段家兄弟二人，他们并无对错可言，有的……只是最后胜利者和失败者。”

“正因如此，我才会gan到无法言喻的困惑。”沐樾言垂xiayan眸，闭目将脑袋埋ru我颈窝dao，“皓芊，其实我现在……很害怕，也很不安。没了太zi殿xia，我……将会渐渐变得毫无用chu1，也不会再被人需要了……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又该zuo些什么，我一样也不知dao。”

我抬手抚上他的脊背，眯着yan睛，遥望云外远远一抹灿金se的阳光dao:“我也很害怕，阿言。未来还有很多很多无法确定的事qing，有快乐，也有痛苦，可是正因为有你在，我才会gan到万分的心安。阿言，往后的日zi那么长，需要慢慢去探索的真相也有很多，你……能够永远陪我一起见证么？”

话音未落，能明显gan觉到他shenzi微微一震，旋即愈发用力地将我拥紧，声音低哑暗沉dao:“别说能够与否……只要你在，将来去到哪里我都心甘qing愿。”

“那……答应我，好生养伤，等日后你shenzi痊愈了，我们再zuo别的打算，好么？”我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