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仰望着天边火红的卷云，陆羡河喃声，“这些事，我原来想都没想过，不过是一味地觉得，好了自己分的职责，就什么都够了。”

☆、决定

“阿言，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独用你的一己之力，照顾皓芊的余生？”鸦黑的睫垂了来，将陆羡河那一双深邃的睛遮挡得模糊不清，他俨然不动地站在原地，一字一顿地质问沐樾言。

“阿芊，你也认为，为师应该放前的一切事务，毫无顾忌地前去跟上他的脚步吗？”底绚烂的红霞在微微颤抖，陆羡河声线低哑，有些不太确信地反问我，“就算因此抛了你们三名徒，也不会因此而怨恨于我吗？”

又为着军中事务疲于奔命的时候，你让她一个人怎么办？”

“你现说得这样简单，待迁都之后的南北两域战事紧迫，维持疆土统/一愈发艰难，你确定殿还尚未登基继位，就能翻手掌控全局么？”眸一冷，陆羡河肃声问。

“是。往后的日，还望先生能把皓芊彻底托付于我。该如何照拂，我心中自有定数，先生大可不必过于忧心。”沐樾言坦然自若，“事到如今，先生既已是另有顾念，倒不如暂且放前的事，随心而去，也算是能借此了却一桩牵挂。”

陆羡河瞳孔中的微光一地消失了原本的踪迹，他看了一

天边最后一缕残留的晕红渐渐褪去，染了墨似的深蓝逐步侵/云层底端，无声漾般散开的大片斑驳。

“师父……”我心中焦灼，正想着开说些什么，却是反手被沐樾言一把拉住，冰冷的大手穿过我细腻的五指，无声紧扣。

“陆先生，依现的局势来看，不迁都或是夺城，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殿这般打算，他心中也是必定有底，如今的先生同他意见相悖，观念各有千秋，倒不妨放手一搏，任殿独当一面，凭借自的力量，好这步险棋。”沐樾言神淡然。

“我绝不会丢她一人。”沐樾言凝眸，“是生是死，我这一条命，今后都只交由她一人来掌控。”

“师父……”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的双，我轻叹着声说，“当初在永钟城的时候，你曾鼓励我要勇敢，要将那份喜的表达来，方才能无愧于自己的真心。师父，薛先生为了拉近你与他之间的距离，刻意放了自己多年亲手组织的‘断碧林’众，转而冒险前往北方追寻你的足迹，我想，师父若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危，不如也山去找他吧……有些话，当面说清，岂不会是更好？”

我愣了愣，急忙上前托住他的臂膀，缓和了声音:“师父，你自己心里是怎样想的，你不知吗？”

脆弱的指节在微微发抖，我抿紧嘴唇，有些局促不安地回握着他的手掌。而沐樾言却是面不改地张开了手臂，轻轻将我勾住。

苍白的发丝在夕阳落的余红中起伏摇曳着，似是无力，却又似是落寞。陆羡河抿紧了嘴唇，良久沉默，终是睁开了那双晦暗的眸，茫然地望向我:“阿芊，你来说，师父应该怎么？”

“师父不论在哪里，都永远是我的师父。不书珏和段止箫是怎么想的，我始终认为，这样的法，没有任何错误。”我定，“师父，我永远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