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抛开这些虚名，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

皇上dao：“陆相与gao翔是为臣zi，不论最后他们的结果如何，都是为我朝社稷zuochu贡献，朕自无愧于他们。你jiejie陆夫人的死，朕亦痛彻心扉，可她的死让朕对皇……对ma氏产生了警觉，还了后gong一个安宁。前朝后gong皆是社稷之重，缺一不可。所以，朕也不亏欠你jiejie。”

他的tou垂在我的肩上，此刻的我，看不chu他的神qing。我不知dao他是以怎样的心境，来向我述说这些gan想。

同样的，我对他这份心中的博ai，亦无法理解。

难dao为朝廷社稷鞠躬尽瘁，就是死得其所吗？

我无法苟同他这样的观dian，或许这也是因为我从未站在他这样的gao度，考虑过这些事qing。

皇上略有停顿，继而说dao：“至于你，一不是我朝官员，二不是朕后gong妃zi。你虽有着尊贵的shen份，在朕yan中，你与万千zi民无异。朕可以失去任何一个臣zi，来维护江山的稳固。朕也可以牺牲任何一个妃zi，来挽回后gong的安宁。可是朕……朕不能愧对天xia的zi民。”

当他颤巍着说chu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终于懂了，我终于懂了他那颗心系天xia苍生的仁ai之心。朝堂上平衡各方势力的残忍手段，只是为了在百年之后，江山依然稳固，社稷依旧昌盛。

在他的yan中，他可以失去所有的忠臣良将，甚至是他的ai妃和皇后，但独独不可失去民心。

yan前骤然氤氲模糊起来，泪shui顺着脸颊，划过皇上鬓白的发丝，滴到红缇锦褥上，绽放chu一朵血染的玫瑰。

这玫瑰在世人看来是mei艳，是绚烂的。

可又有多少人知dao，它是用自己的生命，将花ban染红，让世人看到它最mei丽的一面？

“你可以原谅朕吗？”皇上用力支起自己的shenzi，双手用力搭在我的双肩，努力维持着shenti的平衡，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岁月的沧桑拂白了他的鬓发，每一gen白发就像是他对离他而去之人的哀思与悼念。年华的老去磨平了他的帝王霸气，倘若褪xia这shen玄袍与冠冕，他和城中的老耆几无差别。

我从他那双依旧澄澈的眸zi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作为世间主宰的仁义之心。

他是我的父亲，也是天xia所有zi民的父亲。

孩zi的死，他固然伤心落泪；孩zi犯了错，他亦忧伤自责。可为了更多数以万计的孩zi，他不得不亲手杀死，或牺牲自己的孩zi。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比起gao翔手xia的亡魂怨灵，还要多许多。

这些鲜血，俱皆涌ru了他的tinei，将那颗赤诚之心染得更加火红。

hou间哽噎地说不chu话来，我唯有不停地diantou，来回应他向我的忏悔。

一双满是茧zi的手，拂过我的脸颊，轻轻ca拭着我脸上的泪shui。然而，泪shui刚被拭去，又有新的清泉源源不断地迸发chu来。

我肆无忌惮地伏在他的怀中放声哭泣，向来jin退有度的我，此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qing绪，就像儿时无数次爬在爹爹的膝tou大声嚎啕一般。

皇上轻拍着我的后背，dao：“你这么沉，朕可是受不住啊。”

我忙起shen拂袖拭泪，dao：“雪妍失礼了，望……”

不及我说完，皇上轻轻摇tou，dao：“无妨，朕知足了，朕终于可以释怀了。”

我止住哭啼，捂着火tang的双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