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话间，还未来得及收拾一番，柳老夫人叫青蓝扶着便已至床前。

打瞧了瞧床上躺着的大夫人纪以蓉，面倒是比从前好上一些。见来人是她，也有神挣扎着要坐起来。

第46章了结

柳老夫人由青蓝搀扶着了门，洒扫婆原是在廊躲懒，只定睛一瞧，连个瞌睡虫也吓的跑个没影。

那婆小跑着过来请了安，又连带爬的跑到堂禀报去了。

只好一会，才算平复了些许绪：“小二那里有恨，这一朝怕是铁了心的想要纪氏死，敬启又是对他有愧不拦……唉，淮扬那孩的脾也不知随了谁……拦，怕也是拦不住的……“柳老夫人停一停，抻手抚了抚那画中笑得一脸慈的柳老爷，半晌才有些艰难的一句：“这桩事儿原也是因着妾一时贪才起的，这些年瞧着我儿敬启夹在两边左右为难，妾这个为娘心里也是越发煎熬。况且事又到了这般地步……也只能由妾这里手把事止也罢！只是老爷，原同您许的来生，怕是妾这里要约一回了……““知您必是不乐意的，可也旁的法，况且这件事儿也只能妾去了，原是妾造的孽，引的祸，便由妾亲自了了罢。阿鼻地狱还是永世不得超生……只柳氏一门能安然无恙，妾这里也认了……“柳老夫人说完这番话，凝望着那牌位后的画像良久，像是终于了决心一般，推门去望着迎过来搀扶一把的青蓝一句：“去东院景阁走一趟。”

“老爷妾过来看你了来，一晃你也走了这些年，敬启倒是争气柳家也还过得去。冥冥之中自是有您同列祖列宗保佑。“柳老夫人说罢这一句停了来，拿个帕拭了拭脸上的泪痕才又接着：“只这个坎却是不大好过，说来说去终是怪妾当年未曾听老爷一句劝，觉得个儒生的女儿同我儿不上，偏生一门心思的想要另求门。只这一时糊涂却是害了我儿一辈……又替柳家种一门抗衡不得的积怨……“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不知是因为悔不当初还是因着睹画思人，又或者两样皆有。

床前伺候的婆一瞧，便将个人扶了起来，背后垫个迎枕，纪氏便这么勉的也算是坐了起来，总是比躺着显得好上许多。

青蓝搬过把椅话置大夫人床前，扶了老夫人坐定。

柳家素来说一不二的老祖宗竟然也移驾过来了，可是件了不得的事儿。

又复一想，也是了愣是陪着纪氏拘在这景阁中二十多年，只叫人觉得生活无望。再灵俐个人，怕是也拘的木然了，。

景阁。

去景阁的路说不得近也称不上远，青蓝原是谅她年岁毕竟大了怕是累着，便想叫了轿坐着舒服，却是让柳老夫人一回绝了。

大夫人纪氏张了张嘴吐几句混不清的话来：“

只叹一句景阁的一众人实在疏于教，半力见也是没有的。竟是连个端茶送请坐的人儿也无，一屋几个婆只木桩一般立着，针也扎不也一句来。

借着不甚光亮的烛光瞧着牌位后的画像，一时便是忍不住泪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