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意园书房。

李事人一般，且看大爷去时那般模样，便也猜事的本，自家老爷脸上一时也瞧不旁的绪，难免担心的多问一句：“可是刚那桩事儿了差？”

恨得是谁是自是不言而喻，柳淮安并不敢再多言，只自家舅父那里，却是少不得要亲自走上一回。

更何况此事儿纪年已是知晓的，若是淮扬此时府，怕是路上太平不了，他这个父亲又如何能将个衣袖一摆，作一回甩手掌柜呢？

“恕老直言一回，若真是二爷那里有了防备，怕是老爷此时不宜前往，只老爷不去，这桩事儿原是同您不沾半系，二爷那里便是有气也决计怨不得老爷半分。可老爷若是去了，岂不是叫二爷觉得您是伙同着大爷一并算计了他一回……”

柳淮扬着枚棋一边照着一本残局棋谱自那棋盘上认真比划一回，一边听着芣苢禀报着，说是柳大老爷已经在来栖意的路上了，怕是过不了一会便要到了，德叔只让他过来问上一句，可要准备茶。

栖意园中无人不晓，自家主同柳大老爷关系一惯的淡漠，原也怕太过殷勤若了怒气，这才想着先问问，以保稳妥。

柳淮漫不经心自嘴角噙个笑容，朝着棋盘另一侧的沈鱼一句：“你那妹办事倒是利，才不过将将得了信未足两个

如今见东窗事发，淮安过来哭求，却又叫如何袖手旁观一回，毕竟当日那一桩原是自己给他的。

柳大老爷瞧了他一，抿了抿本就有显得有些严谨的嘴角，微不可见的了才：“怕是淮扬已经察觉了，现在已经要闹着离府只往栖霞山去。”

柳大老爷了花厅的门，由李事伺候着将上的朝服换了来，只着一家常衣裳，便没有一威严中正之气，也像个寻常人家的慈父一般，这会只想去瞧瞧不好的儿。

李事闻言只在心里一句不好，若是柳二爷较真一回，合府上又是哪一个能劝得住的，看自家老爷的架势这便是想往栖意里劝上一回，只这原就不甚好的父关系，可千万莫再因着景阁那位更加恶化上一回，当真是……不值当的。

李理见自家老爷已经了决心要往那栖意园中走上一回，便知自己不宜再劝，只在心底叹气，只愿二爷这回能谅一二……

面那一句认命的话，又是带三分恨意。

却并非是依着柳大老爷的意思劝其莫对柳二爷一行起歹念，不过是瞧着自家父亲的态度，已是不存太多期望罢了。纪年好歹同自家母亲一母同胞的弟，如何不会真心救上一回？

柳老爷低叹一回：“纪年那里已经掺和来，如今已是退两难之地，原也怪当时未曾打算仔细，才现在如今这般局面，淮扬那里若真计较，便由我这个父亲来担着吧。

这一碴儿，柳大老爷何尝未曾起过，纪氏那里是死是活，原他便是无甚系的，只上一回老夫人那里抹着泪的求他一回，何况家府里的几个侄就要仕，闱三试一应官员扯来哪一个，同纪年也错不开系，这个节骨上也只能求和一回，这才想了那般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