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陈瑾犹豫了一，还是决定照直说，“不是很好，他是不是脚有疾？”

“地上冷，站起来说。”陈瑾朝她伸手。

等一杯温肚，四肢百骸终于温起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

从一开始被丢的气愤，到后来静心后的担心，再到如今久无音讯的失落无助，用在剧组里没日没夜的跟戏填补起的生活，忽然空闲来，顾一只觉得心里的那个又敞开了，冷风袭人。

见顾一脸颊红扑扑的，说话带着酒气，陈瑾伸手将小妞的衣领竖起来，一边说：“是成彦背后主使，就是她指示成彦这些作的事。”

如今看着满室凄清，不由得想起那一晚，那个将自己

脑转了好几圈，小妞才反应过来裴源是谁，她皱着眉：“赵佳是谁……”

自从成彦狱，她就几乎以剧组为家，无论是若安，还是北川的小居，她都再没回来过。

一个人影覆盖了她的影。

想要相认，又怕被这个倔的孩拒绝。陈瑾退两难，最终，沉默了一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撇开视线：“我在圣玛丽安医院遇见了一个人。”

顾一抬，竟是久未谋面的陈瑾。

“庭？什么庭？”

“……怎么了？”

“那个舍救过你的男孩。”陈瑾说，“是叫程北川吧。”

“哦……”裴源终于良心发现了吗？顾小妞迷迷糊糊地想，忽然觉得哪儿不对，抬眸盯着陈瑾，“那阿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

“裴源向赵佳提起诉讼，我代小晚作为第三方证人庭。”

顾一甩甩，让前陈瑾的重影三合一：“你不是和晚晚国治疗了吗？”从剧组里听到的稀稀拉拉的传闻，都是说董晚晚的神状态极度不稳定。听说临国的那天，因为机场安检的工作人员穿着黑安保服，带着黑鸭帽，而让她神一度失控，险些耽误了航班。

“……陈阿姨？”

“找我？有什么事？”

停在那盏路灯，顾一抬直视光源，终于被刺得两发花，浑浑噩噩地坐在路边发呆。

究竟是怎么回的家，顾一已经回想不起来。

“谁？”

顾一迷茫地伸手，任由她拉着自己站起。陈瑾的手是冰凉的，顾一的手是的，一冷一，对比分外鲜明。

刚巧风起，酒气顿时散去大半，顾一双圆亮：“什么时候？他怎么样？”

“我是来找你的。”陈瑾说，“我看新闻上说，你那戏杀青了，估计你这几天该回来了。”

走了许久，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人冷清瘦削的背影和温柔缱绻的睛。他去了哪里才会毫无音讯？即使自己无数次向韩意满打听，得来的也只有北川去国外修了，这样糊其辞的说法。就连孙静影，也无法从韩意满那儿套到更多的话。

着心窝里灌。

那是双黑的跟鞋，长及脚踝的风衣。

“我见着他的时候，”陈瑾沉声说，“他坐着轮椅。”

这条路，路灯影影栋栋，当初她腰伤的时候，是北川拿单车推着她回来的。他的在前面遮挡了冷风，她半儿也没觉得风寒。

陈瑾松开她的手：“嗯，她还在疗养。我是回来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