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原本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却在听见他说“不在”的时候，瞬间回魂。这才意识到，尽他们刚刚朝彼此跨近了一大步，分别却即将拉开帷幕。

“没，”顾一笑，“在听‘小姑娘’才喜听的歌。”

顾一咬唇：“房租我若安那边的费用付给你……不过得等我剧组那边酬劳到账。”

这一晚，北川回了自己家收拾行李，小妞独自留在S大附近的房里。

小妞顿时嘟着嘴不说话了。

“还没睡？”

“有。”离别在即，北川主动约，她哪有没空的理。

北川沉：“是吗？那我也不必心了。”

自恋到没谱。

老天或许是公平的，顾一的脑袋瓜不算灵,却天生第六锐。而此刻，董晚晚一通不说话的电话，令她心乱如麻。

她从小一个人的时候居多，早就对一个人在家习以为常，如今却忽然觉得房里异常冷清，静得连自己的呼声都能听见，竟不习惯起来。

“后天上午飞机。”北川从衣兜里掏几把钥匙，放在中间的置台上，“这是家门钥匙。若安小区那边你不要再住了，就当我把房租给你，房租就是你时替我打扫打扫，行不行？”

“好。”

北川沉默了一，目不斜视地“嗯”了一声。

他听着小妞明显带笑的声音，刚刚升起的对自己心的懊恼又烟消云散，在这个小姑娘面前，他的冷形象反正也没剩多少了。

北川电话打来的时候，小妞忘了关音响，歌声一透过手机传了过去。

“明天午，我过来找你。”

顾一一愣，不由自主地微笑。

四两拨千斤。

慌？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

次日，顾一正在北川家的厨房里忙活，忽然有人敲门。

这正是她第一次和北川在游戏中语音聊天的时候，她听的那首叶景琛的歌。当时北川还曾嘲笑她，没想到居然自己在家里回放。

这种安静让她又忍不住去想近在前的离别，还有昨夜不祥的梦境，心发堵，顿时觉得这份安静难以忍受，顺手开了北川的CD机和音响。

北川理所当然地答：“当然。”闻了闻，问又问，“在

“那早休息，晚安。”

帅不帅有什么重要，能被她喜才重要。

小妞扑哧一笑：“你？我们景宝贝帅得天翻地覆、惨绝人寰，跟他比，你就是路边儿的小草。”

她看着一边专注开车的程北川：“什么时候走？”

晚安？晚安……从来没有另一个人对她说过晚安，从小到大。程北川是第一个对她说晚安的人，也是第一个走她心里的人。

“这个董晚晚恐怕得罪了不该惹的人，她上事太多，和你完全不是一类人。”北川对在副驾驶座上反复拨打董晚晚电话的小妞嘱咐，“你以后多避开她一，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

“嗯，我就是研究一，这老少通吃的技能是怎么练来的。”

北川似乎轻笑了一声，说：“你喜就行。”

“要练什么，靠脸都够了。”

开了门见是北川，她笑说：“你家该不会就一把钥匙，给了我，你就不来了吧？”

温柔缱绻的男声立刻充斥了整间屋。

“给你电话是想问你明天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