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我心不在焉地骂他一句，“到底谁啊？”

“嘿，你这人，怎么就不会想好。”徐苗不兴，指着前面他们班的队伍，“那个背红书包的，看见没有？叫石小婷。”

孟先生不吭声，只拿一双漆亮的珠看我。我被看得有些心虚，像背叛了革命的汉奸似的，咕哝：“你肯定逗我玩的，想看我丑。”

孟家并不困窘，但孟叔叔从不给他零花钱，每次来他都只看我玩。我让他坐在我的位置上，投了两个币去：“没事，我教你。”

我一火了：“我乐意！花我的钱，得着吗你！”转过去一搂孟先生的肩膀，“别理他们，烦人。”

“人家认识你啊。不是之前有个什么作文活动嘛，你不是跟她分在一组？”

我从小就知，孟先生比我聪明多了。没过几回，他比我这个当师父的还厉害了，每次一坐上去，就有一群人围着看他玩，我只负责帮他提着书包，顺便掏钱。

每次总是那几个男生围在旁边馋，我嫌他们烦，就把剩的游戏币全给了孟先生。

“这么激动？”徐苗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何獾，你要是再不长个，人家女孩都要比你了。”

我心里一，像突然踏空了楼梯，不自觉地望了一孟先生，佯装烦恼，恶声恶气：“谁啊？”

“老板娘，吃币了！”

第11章

孟先生还提着我的书包，说：“我不会，浪费了。”

那时候当然不懂什么叫冲冠一怒为红颜，但我稀里糊涂地“惨遭毒打为红颜”，多少也算能沾一沾种的边吧。

徐苗看向孟先生：“想不想知？”

孟先生只是笑。

从前大院里的几个孩都陆陆续续散了，只有徐苗还跟我们一个学校，但也不在一个班。有回我看见他和我们班上一个姑娘偷偷牵手，就问他：“亲过嘴了没有？”

“我来我来！你别给我拍坏了！”

一群挂着鼻涕的小屁孩围在我们旁边，还有几个其他学校的学生，此起彼伏一片的叹息和跺脚声。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开窍开得特别晚，边同学胆大的已经偷偷摸摸拉小手了，我还只会放学偷偷摸摸去街机厅玩两把，租两盘VCD的港片回家看，交最多的异除了我妈，只有街机厅的老板娘。

徐苗骂我狼。

一般叫不来人，只需要“哐哐”拍两机，老板娘就不知从哪个烟雾缭绕的角落来：

“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暴组织的。”徐苗指天发誓，悄悄说，“偷偷跟你们说啊，我们班有个女生对何獾有意思。”

这个问题很棘手。说有吧，我又说不个张三李四；说没有，更是大损雄风。我正装作沉思状，孟先生说：“你问这个什么？”

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了印象。上个

乎有些发痛，都要磨开了似的，还舍不得放开，巴不得真的把磨破，血和肉都搅在一起，为一才好。

徐苗比我和孟先生大一岁，十六。有天学校组织我们去术馆参观，队伍浩浩，他就混到我们班的队伍里，一边和那姑娘眉目传，一边问我：“何獾，有没有女孩对你有意思啊？”

有人懊恼：“他不会玩啊，浪费币。”

“不认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