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地过了一个午，白睢果然信守诺言黄昏时候就回来陪她了，只是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吩咐人去将他的盔甲拭来。

“这帮宵小妄想割地求和，还抱着幻想，以为我两边都拉着战线必定吃不消。殊不知爷爷擅长快攻，而今决意不打北方了，急行军奔袭夏国去，杀他个措手不及。粮草和攻城炮前天就已安排上路，相信不几个月就能拿。”

“夏国不是啃不来么？”

白睢几日不曾好生打理过自个儿了，巴上胡渣长长，老了三岁似的，一见了她忙站起绕过桌案迎上来，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白睢得意：“那是，筹划了好久。”

苗小柔也小声答他：“我想你了。”如老夫老妻，说得半也不羞。

想着想着鼻发酸，只恐一年半载见不着面，又或听到不好的消息，却单瘪了瘪嘴，什么也没说。

“担心我？”白睢清了自己要带的东西，一回，发现“大彪”又变成“小柔”，楚楚可怜地时不时瞄他一。

“我也自然会保护好我自己。”

她叹了叹：“自然是担心你。”

“还有什么？”

“又要亲自去前线指挥了么？”苗小柔听几分来，赶紧一问。

苗小柔见过了他，心知不能打扰，叮嘱他千万时用膳，白睢应后她便听话回去了。只是那李大夫的事始终萦绕在她心，让她觉得白睢大概有什么事瞒着她。

苗小柔坐在他的大上，伸手指摸摸他长满胡的巴，眨了眨，又咬了咬唇：“你……跟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这么有信心？”苗小柔笑问，在他里看到了闪亮的星星。自己虽失落又担心，却仍为他兴。

白睢把了，拿起他的宝剑亮：“是啊，今晚夜半就走，没多少时间陪你。好媳妇儿，你先容我将行装收拾妥当，再来和你细说。”

谢怀安正在禀事，见她来了忙低去，闭了嘴巴。

白睢的脸因她这一句瞬时僵住，睛里的星星全都藏到了黑云后。他眨了眨，面对媳妇儿直勾勾的审问自知已经藏不住了。今日她来给自己送小，只怕正好遇见了那李大夫，不知有没有逮住盘问，自己若是胡乱应付，答得对不起岂非更加坏事。

夜半就走，故而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他们。白睢抱起她一起坐在太师椅上，十分眷恋抱着她的觉，慨非常：“这次北边儿乱成一锅粥，一时半会儿不成气候，等我先去把奉天老贼打来再去收拾他们。机会难得啊！”

“他那年迈老父去世，来找我告假，这段时日就不能来给你请脉了。”

“嗯。”

“没别的了？”

郭放突然死了，白睢肯定会对此反应。苗小柔知他自有打算，一言不发地帮他收拾了行军要带的东西。她心里清楚，既然已经在兰城暂时扎，自己多半是无法再跟他一打仗了的，只是很惆怅，担心这一去又会遭遇千难万险。

“他是来给我瞧病的，为何不来给我告假。”苗小柔冷着脸，拷问着他的心。

男人抿唇微笑，拉着她的手轻轻了她的手指，后又浅浅叹气：“先回去吧，今天我早回去陪你，有些事正好要跟你说。”

她深深看了看他：“你不准备和我说说李大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