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泪，捞起快要完工的里衣，继续一针一线去。

林恒低垂着，缓缓答：“回陛，草民在军中代书已有两年，时常代不识字的士兵写家中，故而底层士卒的声音听得多了些。陛您知，夏国从上至偏暴|政，素来轻贱人命，这惠州守将又不恤将士，因此军中多有怨言。”

“先不叙旧了，朕想先听听你开城门的原因。”

后传记她看了好多，这个险万万不希望他去冒。

白睢。那倒是，奉天严老贼用残暴手段夺江山，仅这两年形势所迫而稍有好转，然“暴”这一字如附骨之疽，上行效早已深夏国骨髓。

她心复杂，喜：“那就好，那就好！”这才打着哈欠，上床歇了。

她的苦心，但愿有一日白睢能懂。

“草民不敢坐。”

几年不见，林恒似又消瘦了，窝深凹，肤不比当年白净，脸上已被风霜刻了痕迹。书生气淡去，举手投足间显文人傲骨，令他看起来倒是个能办事的模样。

丑时三刻，三城门先后发信号。等待多时的大军即刻冲杀城，占领各要地，直接将盔甲都还没穿好的守将活捉了来。

他这才坐了去。

天明后，大军整顿妥贴，决定将两万降军编军中。守将无大才，倒是副将被白睢相中留用，至于起了关键作用的林恒，待事差不多都妥了，他还是主动将之宣到跟前问话。

他在永州城生活的那十几年，深刻会到了什么叫官民反。

不，愿他一辈都不懂。

白睢失笑，饮了茶提神：“叛国？别说得那么难听，倒可说是弃暗投明――那这次打开城门，不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白睢在杨呆至深夜，决意在惠州城三面署大军，只等城门打开便攻去。丑时一刻，西成门如约打开，陈虎陈豹兄弟率士兵突城中，一西城，直奔余两个城门，将三个全占领。

守将投降，两万多守军丢兵卸甲，惠州城就这样轻而易举攻来了，损伤不过数十人。全军欣鼓舞，呼大黎万岁，陛万岁，山呼海啸之声将倚在椅上打盹儿的苗小柔给惊醒了。

他了大堂便跪行了大礼，呼的是“吾皇万岁”。话是好听话，却并没有谄媚的味。

崇之一直伴在左右，老晶亮：“听声音，肯定已攻了惠州城。娘娘莫再担心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林恒

白睢摸了摸巴，并不觉得这个林恒有哪里比自己好――大彪神儿不行，回给她请个太医瞧瞧。

“朕叫你坐，你便坐。咱俩不是一般的关系，是书院的同窗，也是……也是好友，用不着来那套虚的。”

林恒：“故而，得知黎国大军要打惠州，草民便听到了许多盼降的声音。都黎国施行仁政，不如降了黎国人好。只是守将不肯轻易投降，又立惨无人的军规，故而前一次攻城才会久攻不。草民……说来惭愧，从前埋苦读圣贤书，未问天有百样疾苦，这些年家书写得多了难免颇有，走叛国这一步，无悔无憾。”

白睢请他座，虽瞧见敌分外红，倒也还算客气：“几年不见，看样，林兄是吃了些苦――起来吧，坐。”

“这是，打赢了？”她正了正，迷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