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纯却真正笑了起来――行止说不掺和，可若事涉自己，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足矣。

贺榕贺笔架――谢文纯当年的座师之一，现今的御史中丞，又搞了件大事――弹劾当朝王阁老，任人唯亲，打压大臣，更居心不轨行望气之事。病着的皇帝看到奏折大怒，鲜有的来到金銮殿朝会之上当场让锦衣卫将那个望气的士缉拿过来审问。

易行止犹豫一会儿还是对谢文纯，“文纯，我们那有句土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权并非长久之啊，为何，不能光明正大争上一争呢？”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他发现好友自谢松去世后就同当年书院那个虽聪却不失血的少年不同了，变得更加难以捉摸、心思深沉。

谢文纯忽得一笑，“行止，多谢你。”他上前给了易行止一个拥抱，“只是我心中有些无缘由的不安，这个时间，我等不及了。将来文纯哪天遭天谴，了大牢，还烦行止兄送壶好酒。”

谢文纯嗤笑一声，“我同你不同，行止，皇帝是天，太后却不过是生了个好儿，我忠于大晋，却不是忠于什么人。外戚擅权，这是一定要除的弊端！当年伯父因此死，行止你官越越大，怎么胆却越来越小？”

王阁老一脸铁青，“你！你血人！圣上，此人信雌黄，当斩首示众！”他是请了张衍看风，却仅

真是倔，易行止心中，他在急什么？一向理智的文纯，竟开始相信直觉了？却也被谢文纯把话堵没了，无奈，“我只怕在牢中陪你呢。”这话未经思考自然而然就说了来，说完后易行止也没意识到不妥。

易行止从自己思绪中离来，有些心痛得看着谢文纯，“文纯……这些事，无外乎党政，于国于民何益？又有什么意思呢？”

谢文纯泰然，“位理应能者居之，只有到了那个地方，才能想的事。”他对易行止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也是相信易行止不会走漏去。

易行止摇叹息，“王阁老……虽是外戚，这么多年来也是尽心尽力，无卖官鬻爵之事，无侵田霸女之实，虽有打压大臣之事，但大事上拎得清，即使是我在江西时军中用度也无克扣。至于太后……风烛残年的老人，自有天命判断。文纯，此事你找别人吧。”易行止父亲的事若放在谢文纯上，即使太后老了也非得往死里整不可，这从韩江裴事上也可以看来。但同谢文纯对皇权并无多大敬畏不同，易行止却是从小受的忠君国志向，这种决定，也是自然。

谢文纯要斗倒王阁老并非非易行止不可，他不过想试探一易行止，闻言轻声一笑，“也罢。”

易行止阴着脸，却不发一言。谢文纯接着，“王阁老清明扫墓之时，被人看到似有望气之状……行止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望气，望的自然是龙气，这便是说王阁老有心篡权夺位。那负责望气的士，在青楼里喝醉了酒，谢文纯知此事已有大半月了。

“圣上，草民所言句句是实，如有妄言，天大雷劈！”这士叫张衍，之所以这么听话是因为他心的女燕舞在谢文纯那里――当然他并不知，“淤泥而不染”的燕舞姑娘本就是那个阴险可怕的小谢大人的人。这个在民间颇有声望的士，倒是个痴种。